官氣逼人,只是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且過了許久,也沒見有人在這裡遇到什麼貴人,得了什麼大官,這熱鬧的樣子才慢慢散去。

只不過這祥福茶館還是熱鬧的緊,今日在大門口就聽到裡頭人聲鼎沸,“要我說,什麼時候輪到日本人在咱們頭頂撒野了?”一個嗅了鼻菸的大胖子嗓門洪亮的很,“你說以前的洋鬼子,什麼英吉利,什麼法蘭西,以前也是得意過的,拿著大炮把咱們國門給轟開了,咱們也容不下他們,八里橋外頭還有多少金頭髮的洋鬼子頭顱在那裡呢?這就是得罪咱們天朝的教訓!”(未完待續。)

十、海不揚波(二)

“如今可真是好了,沒幾年的時間,這日本小鬼子東洋人也上趕著來咱們頭上動土了,”一個讀書人模樣的人,揮著手裡頭的報紙,“他們的皇帝,號稱天皇,就在同治七年,下詔開始維新,在下倒是不信,他們這幾年時間,就已經練成了這樣的虎膽,敢來捋天朝的虎鬚?”

眾人都笑了起來,一個頗為彪悍的年輕人一拍桌子,“哼,”他的臉色不豫,“說到底,還是朝中的大臣軟了骨頭!見到洋人就笑,使不出力氣來,琉球雖然不如蘇祿恭順,卻也不是一個小小日本國可以欺負的!”

邊上兩個老者在竊竊私語,“我瞧著這位六爺,倒是真的應了鬼子六的稱呼。”

“是沒錯,”不少人也在竊竊私語,“辦洋務,也不是說什麼體面都不顧及的。”

“你們那裡曉得朝廷的難處啊,”又有一個人搖搖頭嘆道,掌櫃的這麼多年曆練下來,早就已經麻木,無所謂茶客們說什麼話了,只要不是什麼殺官造反的話,他都聽而不聞,這個人繼續說道,“前些日子,萬歲爺準備改革八旗,這不是耽誤下來了?為什麼耽誤下來?無非是朝廷缺錢,這八旗丁銀可是海一樣的銀子,這錢省不下來,大傢伙說說,那什麼去對付日本人哪?”

“不是還有北洋水師嘛!”

“聽聽?”那個人微微撇嘴,“北洋水師是有,可這水師,不僅僅就是那鐵甲船是銀子買的,這日常的俸祿,這打出的大炮,燒的煤,可都是要銀子的!沒有銀子,這鐵甲船可不是白蓮教那些道長,吹一口就能飛的起來的!”

“這位爺說的在理,”那個精幹的年輕人點點頭,“說到底還是軍機大臣們當差不得力罷了。這些人,”年輕人朝著自己的同伴說道,“弟也是旗人,那些丁銀我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可這積沙成塔,知道人一多,就必然數目巨大,聖上說要裁撤丁銀,以供軍需,我自然是贊成的。”

他的同伴連忙止住了他的話語,“老三,這話可別說了,除了那些鐵帽子之外,八旗上下,誰不指望著那丁銀過日子的?這丁銀分攤到每家每戶是不多,可也是一點肉末不是,咱們不通,咱們有差事,在同文館上學還有津貼,不比他們,這年輕的還好,總要有營生,可年紀大的,怎麼過活。我瞧著,恭親王這事兒,辦得好。”

“大兄!你,哎,這麼幾年下來,雖然有所寸進,可較之西洋諸國,實在是落後太多,如今就差距如此之大,將來必然太多,我大清要與世界諸國爭長短,需分秒必爭啊,朝中袞袞諸公,還如此勾心鬥角,不願拋頭顱而為國奮鬥,只是一味著爭強鬥勝,或者是走馬蘭臺,尋歡作樂,就是太后,她,”老三也知道輕重,壓低了聲音,“不是也讓這些人在國內亂來,自己出國遊玩了嘛!”

“不可渾說!”同伴被嚇了一大跳,“太后訪歐之行,是為了合縱連橫之事,更是為了洋務大業,你沒瞧見那麼多的訂單,且不說別的,以後這軍備之事,咱們中國就不用只仰英國人鼻息了。”

老三頓覺失言,也不再說此事,只是訕訕,“太后為何不主持政事,垂簾之時,遠遠好上如今這風波不斷。”

兩個人默然,茶室之內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