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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人來人往,猶如這些時候的政局,恭親王得了皇帝的駁斥,被一竿子免到底,就連親王的爵位都沒保住,御前大臣不敢奉召,皇帝又發怒將軍機處一干大臣全部罷免,之後雖然皇帝看在慈安太后的慈諭之下收篷,可這恭親王原本頭上的議政王頭銜,卻是一直沒有賞還。
隨即又藉故免了載澄的郡王頭銜,好生安慰自己的岳父崇綺,將當日涉事的人員,盡數開除出旗,又遷怒於領侍衛大臣並護軍營等官兵,罰俸的罰俸,留用的留用,不過幸好止於此,朝政事上,較之以往,更為仔細,時常在御前給軍機大臣們難堪,不過還算就事論事。
內外不和,總是不妥當的,這兩個人神色有些擔憂,不少人在大罵日本人無禮,有些人在討論,灤平至天津再到保定的鐵路已經準備籌建,對外籌股本,一百銀元起售,除卻官辦的股份之外,售發當日,不僅京中的富商傾巢而出,就連山西晉商、徽商、揚州的鹽商這種鉅商盡數到齊,不到一日,這道鐵路的股本就已經銷售一空。(未完待續。)
十、海不揚波(三)
天津到京師的鐵路日日爆滿,流水般的貨物和人群來往於兩地之間,相比較之貨運,來往於兩地的旅客非富即貴,這個時代的鐵路旅行,還是屬於高檔人的消費。
有個客商倒是不以為然,“天津至開灤的鐵路,原本就是為了將灤平的煤礦順利運出發售各地的,這裡頭都是煤礦,不見得有多少人乘坐,而保定至天津再至北京,是為了曾督的個人想法罷了,來往的人,怕也是少數,我瞧著把錢投到這鐵路上去,是要虧的。”
“您這話的意思是?”
“保定原本算不得什麼大地方,”那個人笑道,“只是南北要道罷了,如今有運河,有海運,還有鐵路,保定之地無關緊要,就算建了保定到京師的鐵路,這也是曾督新到直隸而要做的政績罷了,這兩條鐵路的錢景兒,怕遠遠不如蘇州至上海松江府的鐵路了。”
“此言就有些偏差了,”另外一個嗑著瓜子的花白頭髮男子出聲反駁,他丟下了手裡的瓜子,拍拍手,從店小二手裡接過了熱乎乎的毛巾,擦了擦臉,精神抖擻,左右的人見到此人發話,連忙打招呼,對著說保定至京師鐵路無用的茶客介紹道,“這位是報紙上發文章的大才,馬爺。”
那個花白頭髮的男子矜持一笑,“無非是在報紙上寫幾塊豆腐塊罷了,當不起什麼大才的稱號。”
“如何不是?馬爺當年的一篇《捐官之弊》一出,那大清日報就險些脫銷啊,這倒是罷了,就看軍機處之後就發了諭旨,捐官者自同治十二年之後就不許再安排實差,可謂是一言興邦,半點都沒錯!”
“寫了這篇文章,我倒是把捐官們都得罪光了,多少人視我為眼中釘,要置我於死地的,”馬爺笑道,“所幸他們還顧及著體面,還沒動刀動槍的,不然就我這小身板,早就熬不過去了。”
“馬爺福德之身,想必是無礙的,必然是逢凶化吉,您是西太后老佛爺跟前都知道名號的人,他們是什麼牌位的,怎麼敢動您的歪腦筋?”邊上一個人捧了馬爺一句,這些耍筆頭的人,若是不中他們的意思,能把你寫死,輕易不好隨便得罪,於是又問,“您說這曾督要興辦保定至京師的鐵路,不是為了耍威風,那是為了幹什麼?”
“這可不是為了耍威風,自然,曾督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名聲,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修建鐵路以供直隸軍民使用,這位爺原沒說錯,”馬爺朝著那個茶客拱拱手,那個茶客被人截了話頭,原本極為不忿,可見到馬爺如此有禮貌,也就平息了下來,朝著馬爺也回了個禮,那個馬爺繼續說道,大家都紛紛圍了過來,連那兩個在同文館進學的年輕人也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