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言語道斷一針見血,經常堵的自己沒話說。

“所以我說,不能強行刺激她恢復記憶,”安雷澤看著陷入沉思的皮皮繼續安慰他:“皮先生應該知道我們醫院的腦神經外科是全南亞最好的,極為權威的教授也都集中在金蟾島了,不要太擔心了,記憶能否恢復順其自然就好,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她的腦神經再惡化。”

皮皮想說“我不是故意刺激她”,嘆口氣緊盯著安雷澤的眼睛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現在的治療方案,有幾成把握。”

安雷澤依舊笑得和善篤信:“我們會診的結果,還是遵照之前的方式慢慢治療比較好,先等她恢復到一定的健康程度才能採取其他措施。”他握起手來輕輕敲著桌子思考說道:“藥物治療和手術治療,藥物治療見效慢週期長,期間可能……,手術治療康復的把握更大點,但是…你也知道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並且費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手術治療風險會加大。”

皮皮大腦皺縮,定定的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問:“什麼時候能達到手術最佳狀態。”

“這還得看費小姐恢復的具體情況,”安雷澤說:“在家這段恢復的算不錯,只是似乎停留在一個階段沒有進展了,從今晚的新情況來看,一不要再刺激她,二儘可能叫她多接觸接觸新鮮的人群,總關在家裡不行的,況且你著急也沒用啊,手術同意書——費小姐現在的精神狀況不能自己做主簽字,動這樣的手術需要直系親屬簽字,現在費小姐唯一的法定監護人…程先生不在啊。”

皮皮苦笑點頭,只好道謝出門,回去坐在麗達床邊愁思氾濫:多接觸人群,金蟾島有太多回憶怎麼行,麗達倒是想去北京來著,簽證早已經在辦了。

“我想看紅彤彤的年。”年前快出院時麗達許願這樣說。

他當時就暗自不爽:“又是北京,真大爺的是心有靈犀嗎?你想去人家未必想看見你,自尋煩惱去嗎?”

可是他沒有說出來,並且是笑得信心十足的答應:“好,要是你身體好了,醫生允許的話我一定帶你去北京看紅彤彤的年。”

現在年還沒過完,要不就去吧,皮皮這樣想著,反正程遠在南非回不來,就算他回來,皮皮暗自決定:麗達的事再也不需要他程遠管了,他要把麗達的監護權要過來。

“我想明天回家看看。”

皮皮正沉沉思考著,麗達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從沉思中抬起頭來對麗達笑一笑,給她掖好被角說道:“好,我們明天去。怎麼突然想起來回家?”

麗達搖頭:“我不清楚,你家的大別墅一直叫我有一種牴觸感,你說我和程遠結婚了,我不記得了,對那個家也沒有一絲絲的歸屬感。”

“那是因為你病了。”

皮皮很焦躁,他不知該怎麼說,要是麗達問起她爸爸該怎麼辦,好在費公公原來一直在國外很少回來。

“可是為什麼我病了這麼久程遠都不回來看看我,他不好。”麗達抿起嘴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天知道她心裡有多難過多委屈,那些混沌不堪的影子叫她總是頭痛想哭,腦子裡時不時會閃過的一些殘破的畫面,就連程遠的樣子即便是看了他如今的照片也是拼湊不齊破碎不堪的,她卻對誰也不想說。

“等他回來我幫你揍他好麼?”皮皮開玩笑的說。

“好呀。”麗達也笑了。

碧海環繞、陽光充足的金蟾島上,一切隨太陽東昇西落一起正常運轉著。

在一個許久無人問津的別墅區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路虎開進了一棟別墅的大門。

“戴著帽子再下車麗達。”皮皮笑著給麗達戴好帽子下車為她拉開車門。

費家的別墅,好久沒人來了,只是仍僱傭原來菲傭守在這裡,有些事情皮皮固執的做著,就像現在他非常喜歡這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