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氣氛凝結時,一隊黑甲衛衝了進來,列隊整齊,全甲佩劍。

?!

場面一下子緊張起來。

那邊主席位間還沒反應過來,這邊年輕女娘們先自己心虛,嚇的紛紛起身,三三兩兩抱成團,瑟瑟發抖。

靠著外面黑甲衛那一邊,一下子就空蕩了。

凌不疑步子穩重,緩緩走向前。

本來熱鬧到喧譁的偌大一個宴廳,一下子消了音似的,落針可聞。

樓太傅作為主人家,毅然站出來主持場面,

“凌將軍,今日我樓家大喜日子,你這是何意?”

這宴廳極大,又用欄柱屏風分割開。

各席內交談起來,旁邊聽的並不真切,只看得見些許人的動作罷了。

可凌不疑讓這衛隊從正門一下子湧進來,整齊列在中央位置,又殺氣騰騰,面對著女席。

一下子不論男女老少了,所有人都在鐵甲冷劍下閉上嘴巴。

凌不疑面對他的質問,神情自若,

“我行至何處,黑甲衛便跟至何處,向來如此,無意冒犯。”

王姈從邊上柱子後出來,半扶著簾子,

“凌將軍,這是女眷席位,只怕,不太合禮儀吧”

凌不疑目光轉向她,冰冷如劍,“合席分席只是小節,懂廉恥知進退才是大禮。”

他走到半人高的屏風前,

“既然王娘子提到禮儀,我便教教你們,什麼叫懂廉恥,知進退!”

他一把推倒屏風。

轟————!

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都下意識一抖。

樓大娘子叫起來,“凌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砰——!

眾人又是一驚,看過去。

崔琢不知道何時起身,一腳踹翻了王姈邊上的案桌。

她臉上沒笑,神情少有的冷漠,

“這是我的事情,都看著凌不疑做什麼。”

她只有一個人,沒穿甲沒持劍。

步步上前,殺氣卻直逼的人後退。

“王娘子敢開口攀扯我軍中,不敢抬頭看我嗎”

王姈退無可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著樓漓,好不可憐。

眾人也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樓大娘子試圖打圓場,“小女娘不懂事,言語上冒犯了崔將軍,道個歉就是了,何必……”

“呵”

凌不疑突然冷笑一聲,

“我日日冷著面孔,帶著衛隊,你們便對我恭恭敬敬。

崔琢性子和善,不愛帶人,你們便可以言語冒犯,隨意對待?

你們是瞧不起陛下親封的官位俸祿,瞧不起駐在城外的白羽軍,還是,瞧不起她是個女娘呢?”

誰敢瞧不起她啊!

樓太傅偷偷擦了把汗,

“凌將軍言重,馮翊此戰,白羽軍功當首位,我樓家上下,哪裡敢怠慢崔將軍……”

“樓太傅向來守禮,談不上怠慢”

崔琢開口了,

“只是有些人,上門做客,還管不好自己的嘴,樓家和這種人交好,以後,可就說不好了。”

少商和樓家訂親,她其實對樓家沒什麼意見,不然也不會來。

但是這個樓漓,真是上趕著。

樓太傅聞言皺眉。

他自然是知道王家沒什麼好風氣,也早說了讓管住樓漓,不許她和王姈走的太近。

樓大娘子也狠狠瞪著樓漓。

今天王姈上門來賀,她知道王姈和程少商崔琢都不太對付。

但是王家畢竟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