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中,只有一人嘴角勾起,並未發出聲音。如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勾起的嘴角只是單純的動作而非代表任何情緒,那人正是蔡天鶴。

默默低首,眼簾垂下,他就是無法歡樂,共妻……這個沉重的詞語一直困擾著他,他看到友兒與其他人在一起就傷心,笑?只是表情,而非情緒。

這是,突然響起禮貌的敲門聲。

眾人突然一靜,各懷心思。

段修堯站起身來直接開門走了出去,門外正是他的人。少頃,用返回,臉色有著少有的嚴肅。

“什麼情況?”蔡天鶴低聲問。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段修堯臉上,段修堯凝眉,面色陰沉。“友兒。”

友兒一驚,被這種低氣壓影響得心情沉重,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柳如心他……

“段修堯,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是如心……”著急的是宇文怒濤,柳如心是他的朋友、知己、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更是一條戰線上的戰友,而如今柳如心為了救他的女人……柳如心千萬不能有事,否則,他定要不顧後果地攻打蒼穹國!

片刻後,段修堯嘴角一勾,但卻沒有嬉笑,“友兒別擔心,也許這是個機會。”

“機會?堯,你把話說完,你越是這樣我越擔心!”友兒急了,直接衝到段修堯身前。

段修堯微微一笑,“三日後,午時三刻,便是柳如心和李頎的斬首之時,如今已經發了公告,昭告天下了。”

友兒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一下子被她身邊的蔡天鶴接住。蔡天鶴摟住她,執起她的脈,“內力變化巨大,本還在處於身體的適應期,此時又急火攻心,稍稍休息便沒事。”眉頭微微動了一動,摟著友兒的手臂下意識緊了一緊,心中不想再放手,就想這麼帶著她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拋掉任何世俗,任何責任,在那片淨土只有他們兩人。

但……事實卻殘酷得連幻想一下都為奢望。

“柳如心……”友兒緩緩睜開眼,心如刀絞,咬緊牙關,對納蘭衝恨之入骨!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她發誓定要納蘭衝血債血還!

一直手輕撫她的面頰,溫和平靜的話語從她上方傳來,“友兒不要擔心,柳如心不會有事,暫時他還是安全的。”

友兒一愣,趕忙坐起身來,“什麼?”

雪姿也點了下頭,“納蘭衝如果想殺柳如心,任何時候都可以動手,但卻要定下時間昭告天下,其實他昭告的不是天下,而是你——友兒。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引你出來。”

蔡天鶴也笑了一下,“確實,所以現在我們根本不用費心思力氣到處打聽他們的下落,這蒼穹國上下清廉,短時間根本無法將眼線插進去,如果他們想藏,我們根本沒法找到。”

段修堯笑了一下,又恢復了之前的痞氣,“確實,那納蘭衝就是用柳如心引友兒你出來,怎麼能輕易殺了這餌?他就等著我們劫法場呢,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是否劫法場、怎麼劫法場,還有一個大問題,怎麼確定那餌是真是假。”

宇文怒濤點了點頭,“無論怎樣,我們都很被動,我與納蘭衝打交道多年,雖未直接接觸,不過這上京一直有我的眼線,納蘭衝的性格確實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點確實像段修堯。”

血天對段修堯投去一種譏諷的目光。

段修堯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挑本就十分高挑的眉,對著血天不屑地瞪回去。“這樣有錯?別和我說什麼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生意人之看結果不看過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結果服務罷。”

友兒恍然大悟,猛地點頭,看向段修堯的目光滿是殷切。“堯堯最厲害了!那以你那卑鄙惡劣的角度來猜想納蘭衝,他會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