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尤大夫打發著人群,不一會兒人群自發的散去了,留下病患家屬五人以後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做何反應,給人的感覺就是鬧了一個烏龍一樣。

“記得去把醫藥銀子交付了,咱們杏林不做肉包子打狗的事。”尤大夫哼的一聲,揹著手進了醫館。

既然病人還活著,這場鬧劇也收了尾,四個居功至偉的鏢師也放開了大門,原先怎麼鬧都想要進醫館的家屬幾個卻躊躇了起來,怎麼也不肯挪步向前了。

且說尤大夫進了醫館,直奔後堂手術室。

見床上的病人生命體證明顯,簡直不敢相信,問著身邊的藥童:“真的活過來了?”

不等人回話,他親自上前把脈,片刻後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雖然脈搏微弱,體內的毒素在慢慢消逝,確實是活過來了。”

至此尤大夫一顆心落在了實處,天知道一把年紀的他在今天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裡折磨。

蕭茗進來,手裡拿著幾袋藥液,這是給病人準備的輸液藥物,上面清楚的寫著病人的名字,把它放在置藥櫃裡,轉頭交待尤大夫道:“今日多謝尤大夫出手相救,病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仍需重症監護,這期間還得麻煩尤大夫多多關注。”

“應該的,應該的,蕭大夫太客氣了,蕭大夫妙手回春,尤某人佩服。”尤大夫說道,搶救一位瀕臨死亡的病人,他也出了很大的力氣,他與有榮焉,如今在蕭茗面前,他也不敢拿年齡來託大了,蕭茗把病人交給他,他也心甘情願領受。

當一個人崇拜另一個人時,會無條件信服,不以年齡,只論能力。

“多謝尤大夫。”蕭茗再三道謝,才出了手術間,院中的周蓮蓉還在悠哉悠哉的喝著果汁,這是她讓杏林後廚的廚娘給她鮮榨出來的,用的是蕭茗家的果子。

在杏林亦或是蕭家,她可從來不把自己當客人。

角落裡,病人的妻女三人縮成一堆,哭成一團,好不悽慘可憐,兩方形成了一道獨立的風景,一強一弱,一喜一悲,對比感強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周蓮蓉把人給欺負了。

蕭茗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周蓮蓉把人家一家三口給怎麼了呢,這周大姑娘還真是,無時無刻都能這麼張揚。

“你怎麼來了?”蕭茗坐在她旁邊問道,又凝眉看著角落裡的一家三口,這三人她是記得的,是病人妻女,昨日跟隨病人一起過來,晚上又陪護在病房,並未家去。

“家裡的安胎藥吃完了,我過來拿。”周蓮蓉若無其事的道,她才不會告訴蕭茗她是因為懷孕家裡不讓她做任何事,她是閒得快要生黴了,瞞著爹孃偷偷出來的。

她不過是一時興起,過來拿次藥,便遇上了這事兒。

她與蕭茗相識,杏林的人見了她自然把她引到後堂等待,她才到了後堂便見一老婦從病房裡出來,那神經兮兮、鬼鬼崇崇的模樣像極了小偷,作為蕭茗好友,她當然義不容辭為好友伸張正義了。

當然這個好友是她自封的,從未得到蕭茗正面回應的那種。

她發誓她只是好奇,便去病房裡看了一眼,哪知只這一眼,便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病人一家要自殘,當孃的給兒子送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