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露怯的少女,臉頰嫣紅,稚氣漸散,眉眼間已經初具女子的嬌媚。

“聽聞鄭如之的身子也不大好,全靠你平日裡體貼照顧。人說同病相憐,你二人相近,他自然也好的快些。如今你自顧不暇,若還掛念著他,難免有不周之處。不如朕讓韓侍郎入府,去伺候著你如何?”

謝從安一時聽愣了。

侍郎是個官職,在大乾也會被用來稱呼一些被安排來伺候女性家主的男子。

身側的韓玉已經接旨謝恩,謝從安卻還是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怎麼,你這是不樂意?”

帝王語氣中的不悅令謝從安瞬間清醒。

她忙的俯身叩首,用盡了心底所剩不多的真誠。

韓玉扶起謝從安,只聽有人問:“如之在謝府可好?”

才送了侍郎就問人好不好,誰遇到這種事兒能說好?

謝從安氣得在肚子裡亂罵,卻老老實實的斂眸立在了一旁。

“如之一切都好,多謝殿下掛心。”

晉王笑著加入:“只怕謝侯的脾氣怪了些……”

你才怪,你全家都怪的沒人能比了。

一群神經病!

謝從安氣得在心裡痛罵。

“侯爺多在閒鶴亭中隱居,甚少過問府中事物。”

鄭和宜避重就輕,讓人挑不出錯處。

良王跟著戲謔道:“那謝小姐待你如何?”

謝從安瞬間漲紅了臉,一雙眼轉來轉去卻不敢抬頭。

“從安待我甚好。”

這句話總算讓她稍得安慰,不過瞬間又反應過來。

皇帝還在座上,這三兄弟是唱的什麼戲呢?

她偷偷去瞧皇帝的臉色,卻被那雙盯著自己的琥珀笑眼吸引,只好佯裝羞澀的笑了笑。

這人逼死了秋貴妃,與菁妃晉王狼狽為奸,卻又在太子處頗得親近,連王曦都怕他。而她卻根本無法感知他的危險,有時反會被他的皮囊吸引,莫名生出信任和親近來。

如果繼續貪戀容顏,喪失警惕,她大概會死得很慘吧。

真是顏狗逃不開的詛咒。

必須快速確認這個人是敵是友。

回到幽蘭苑,天色已暗的透不過多少光。

謝從安隔窗喚出影衛,詢問早上吩咐的事情查的如何。

“小姐查問的藥材經營涉及了影金兩閣的事務,仍需花些時日。”

這話明顯是來敷衍的。

“影閣為的是自用,金閣做的是生意,你家主子還不至於糊塗到分不明白。”謝從安被氣得無語,只能去問另一事:“我曾吩咐過要善待胡醫杏林之人,多與之方便,此事是誰經手?”

“經手的共有十餘人,稍後便會呈上名冊。”

身上的汗水已經幹,內衣貼著肌膚還有幾分潮膩。她嗓音發緊,皺眉清了清嗓,伸手想要茶水,卻忽然掃見地上跪著一人,正朝自己的繡鞋伸手,大駭之下飛踢一腳,對方結實受了,滾到桌案邊,一聲悶哼聽來頗為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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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又晴第一個衝了進來,燃起燈燭,房中大亮。

她見謝從安對著桌旁的韓玉皺眉,忙提醒道:“行宮時不是已經很熟了嗎?主子這是又怎麼了。”

謝從安不耐煩的豎起食指,晴兒便去倒了碗茶來。

她回身看一眼跪著的韓玉,還是有些不忍心,有意道:“公子尚未回府,小姐可要先用飯?”

還沒回來?

謝從安只喝了一口就將茶遞了回去,目光又重新落回在韓玉身上。

只見他默默低頭,撫著小腿,玉冠中落出幾縷碎髮垂在臉側。身上的衣袍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