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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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兩天的時間,劇組就完成了全部鏡頭的拍攝,在宣佈劇組解散後,導演弗蘭克就帶著膠片趕回了洛杉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電影剪輯之中了。
這天,在昏暗的剪輯室中,弗蘭克正陪著楚言和奧維茨,一起觀看著剛剛完成粗剪的成片,按照好萊塢的慣例,即便是《這個男人來自地球》這樣的低成本電影,弗蘭克也沒能單獨享有最終剪輯權,而是跟楚言分享了這一權利。
此時的大熒幕上,正是楚言所飾演的、哈弗大學歷史系教授約翰的面部特寫。
儘管這時楚言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看著他那雙眸中透出的,似乎任何事,都無法掀起一絲波瀾的平淡眼神,以及隱藏在黝黑的瞳孔背後,猶如傳說中在雲端俯瞰世間的神祗們一般,靜看花開花落的漠然。
奧維茨突然覺得籠罩,在周圍的黑暗彷彿變成了活物,正在努力地,向他的內心發起無聲的侵蝕,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正努力提醒著他的大腦和身體,不要繼續往深淵中沉淪。
如果楚言能知道奧維茨此時心中的感受,一定會相當高興自己又得到一位知己,因為在奧維茨的腦海中,這時只是迴盪著一句他學習了很久,卻一直理解得不夠透徹的華國古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說實話,當楚言創作約翰這個角色的時候,在試圖代入角色的內心世界時,也曾反覆設想過。
毫無疑問,作為一個活了年的生命,一個從石器時代,走到現代的人類文明發展史的見證者,無論什麼樣的熱情,都會在這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中消磨殆盡了。
剩下的是什麼呢?
除了人類的本能、學習瞭解新鮮事物的興趣,他還會想些什麼?
如何保持與其他人交流的慾望?對未來漫長的無盡生命,還會有所期待嗎?
最終,楚言還是從那些人類先賢們的思想中,找到了這些問題的答案。
首先是佛教教義中,關於“人生八苦”的總結,楚言認為已經極具代表性了,基本包含了人的一生中,感覺到痛苦的來源,然而落實到故事主人公的身上,近乎永恆的生命和足夠漫長的歲月,幫他迴避了絕大部分的痛苦來源。
可是,在天地之下的任何一種有感情的生命,都不可能完全逃避生命中的苦痛。
只是,對於這樣一個人(我們暫且稱之為人)來說,人生八苦,就僅剩下一種,卻是一次次無止境的反覆糾纏,愛別離苦、愛別離苦、愛別離苦……
然後,楚言就在老子的《道德經》中,尋找到了進一步的答案,這樣一個見識了太多生離死別、王朝興衰、時過境遷、天翻地覆的人,會以怎樣的心態看待人世間呢?答案正是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最起碼在此時此刻,熒幕外的奧維茨和熒幕內的楚言,實現了穿越時空的心靈相通。
隨著劇情的推進,約翰言語間展現出的東西越來越多。
人類對永生這類事情,骨子裡有著天然的嚮往,但是隨著約翰的訴說,那間屋子裡的每個聽到的人,包括此時的奧維茨,彷彿都感受到了一股發自靈魂的寒意,對一個活了一萬四千年的人來說,怎樣承受那萬年的孤獨?
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答案的,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何況是約翰這麼特殊的生命歷程。
當一群哈佛教授級別的人物,絞盡腦汁卻沒能駁倒一個人的時候,人們越來越傾向於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但是對於宗教信仰的顛覆,或許有點太過沉重。
儘管關於約翰在漫長歲月中的經歷,每個人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遐想,但當他親口告訴你:
他曾經跟釋迦摩尼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