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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麼?”
穆柯抿唇,久久無言,眼中盡是沉痛掙扎之色,她絕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同樣的事發生。
東方飛已無甚耐心,見她猶豫不決,便對燕無極道:“小翎,看來你在她心中的份量還是不如劍訣,我恐怕得讓你重溫舊夢了。”
燕無極眼中各種複雜多變的情緒交織著,痛苦憤懣,仇視恐懼……當年那個悽風苦雨的夜,被人摁倒在地,任意欺凌的情景早已是靈魂深處的夢魘。那些禽獸噁心的嘴臉讓他作嘔,他們的觸碰叫他恨不能立時死去,慘烈到撕心裂肺的經歷讓他每每憶及便痛不欲生。他下意識地握緊了穆柯的手,越來越用力……
穆柯震驚地瞪大雙眸,“重溫舊夢”四個字震得她頭腦發懵,如遭雷劈!猝然間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許多不解的事在這一瞬間豁然開朗!手上吃痛,她回頭看他,見他臉色煞白,表情痛苦到近乎扭曲,身子顫抖得厲害,似乎一下子墜入惡夢之中。
無極,這就是你如此厭惡與人肢體接觸的原因麼?你到底還曾遭遇了多少骯髒的事?當年的你是如何熬過來的?你的父親毀了你母親一生,而你的哥哥更對你肆意踐踏,害你至此!
她覺得匪夷所思,東方家男人的身體裡到底流淌著怎樣瘋狂極端與狠辣殘酷的血液?!無極血液中流淌著東方準一半的血液,她早在多年前的市井中便耳聞他的冷酷,他也自有極端之處,但他亦不曾完全泯滅了人性,對親近在乎之人,也可以身犯險。
東方準對燕姝籮,東方飛對小師弟,從二者來看都會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感情觀的極度扭曲。無極雖曾囚禁自己,但他從未真正傷害過她,這是他與其父兄最大的區別。
她傾身將他緊緊抱住,用盡所有的力量,她想以這樣的方式給予他溫暖與慰藉。他低下頭,將臉埋進她的脖頸間,漸漸平靜下來。
東方飛忽而對那五名男子喝令道:“還杵著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本宮教你們怎麼做?”
這五人不敢稍有遲緩,皆衝向燕無極,穆柯死命護住燕無極,寒著臉大聲喝斥:“滾開!東方飛,你不就是要劍譜嗎,我給你!”
燕無極抬頭欲言,她先一步捂住他的唇,幾不可見地搖了下頭。
“呵……”東方飛怪笑幾聲,“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軟肋,倘若早知如此,本宮便不必費那麼多功夫……禪兒若能見到眼下的情景,必定斷了那份愚蠢的念想……”他語氣似喜似怒,後半句聲音低下去,更像自言自語。
石屋外突然有人大喊:“宮主,奴才有要事稟報……宮主……”
穆柯覺著這聲音很是耳熟,思索片刻才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在小師弟身邊伺候的李忠。東方飛臉色遽變,旋身出去,聽得他急喝:“何事?”
穆柯凝神傾聽,沉悶地跪地之聲響起,李忠顫顫驚驚的聲音傳入耳內,“楊公子……跌進了棘桐花叢中……”
穆柯一怔,不由皺眉,小師弟好好地怎會跌進那毒花之中?!朝陽宮中遍植棘桐花,其形妖嬈,其色豔麗,花莖有刺,遠處觀之紅彤彤的一片猶如燒不盡的地獄業火。她也是前幾日才知此花有毒,是以在宮中行走時,都是極為小心,避免沾染這些毒物。她只知有毒,卻不知毒性如何,小師弟會否有性命之憂?
東方飛臉色陰沉可怖,暴吼一聲,一腳踢中李忠胸口,“混賬東西!”
李忠被踢飛十數米遠,狠狠落地後再無力爬起來。
穆柯細聽著,外頭已無甚動靜,想來東方飛已離開。燕無極見她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知她替楊佑禪擔心,便握緊她的手寬慰道:“放心,至少眼下東方飛還不會讓他有事的。”
她輕點了下頭,撫摸著他憔悴不堪的面容,眼含疼惜。他抓住她的手送至唇邊輕吻一下,“你不該來,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