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自家叔叔的一記眼刀後收斂了些。他掏出那個與晁荃如的手札差不多的本子,煞有介事地翻開,一一細說。

“你的推測還真是神了。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女人,竟然是舍濃絲的舞女,啊,確切說,曾經是,她去年生了場病,死家裡頭了。不過好像活得不太起眼,舞女裡頭也只有那個叫鈴語的能記著她。”

晁荃如插嘴問道:“她是不是姓薛?”

晁賜閱瞪圓了眼睛。“小叔叔你神了,她確實姓薛,叫薛新兒……”

“還有嗎?”晁荃如沒留給他感嘆的時間,畢竟眼下事態緊急,沒有絲毫瞬間容許他們浪費。

“有,說來也巧,她生前就住鳥羽町。我知道你往這裡走的時候可著實吃了一驚。小叔叔你連她姓什麼住哪都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什麼?她是和兇手有什麼關係嗎?那是不是間接說明張先生也和兇手有什麼關係?”

晁賜閱又開始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但他無法分神理會。

薛新兒?結合所得線索看,那個叫薛邑的人很大機率就是他們要找的真兇。但證據鏈並不算完美,始終有些問題要抓到人當面對質才能得到答案。

若薛新兒住過鳥羽町,那薛邑會在這裡找房子便情有可原。也說明了肖勇山雖然對他們耍了些小聰明,但大致上並未說謊。怪不得在警署談話時,他能順利混過晁荃如的審查,以至於讓眾人對他掉以輕心,產生了鬆懈。

晁荃如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薛邑確實就在此處,肖勇山很可能也在附近不會逃遠。憂的是日本人有一定機率先他一步找到薛邑,到那時恐怕就是全盤皆輸,回天乏術了。

而張八兩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變數。他確實認識薛新兒,但從種種跡象來看,他亦不知道薛邑藏身何處,方才的急切並非作假。

恐怕讓他先找到薛邑亦是不妙。晁荃如此時已不確定他會不會勸薛邑伏法,畢竟張八兩在整個過程中時有維護真兇的舉動,若是他真的擅自幫助薛邑逃跑,那約等於錯失瞭解開所有謎題的良機。

此外還有一個比兔子還狡猾的肖勇山。

晁荃如急躁難耐,鬱悶於胸,算來算去他這是要跟三股勢力賽跑,跑贏了才有勝算。真相就在眼前,卻難於登天。

他從晁賜閱手中要來那本手札,一目十行翻閱著上面記錄的資訊。

“你最好有薛新兒的住址。”

晁賜閱不知為何自己調查了這麼多非但沒得到誇獎,還讓小叔叔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心中如乘在浪尖,忽上忽下的。

“有倒是有……”少年猶豫道,“不過我剛才先去看了一眼,已經被改建了,聽說是房東嫌人死在房子裡頭晦氣。”

,!

“你去過?”晁荃如頓時一掃臉上陰霾,“還記得路嗎?”

晁賜閱搔了搔後腦勺,自家叔叔這陰晴不定的態度還真讓人不免有些陣陣發憷。“如果視野寬廣的話,應該不難找。”

晁荃如順著對方向上的手指看了看,便果斷將手札又扔給他道:“走。”

兩人一前一後攀上房頂。不得不說,這孫猴子在爬高上確實略勝一籌,甚至有餘力一邊嘲笑一邊伸手拉後面的人。

晁荃如今日遭遇一而再的挫敗感不禁讓他啞然失笑。若是平時他定要拍開對方的手,而後好好教訓一番這個目無尊長的毛頭小子,這次則乖乖承了情。深陷困境,他確實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兩人立在年久失修的屋頂上,一路搖搖欲墜,深一腳淺一腳,時刻擔心哪一步踏空就踩漏了人家屋頂掉下去。最終總算是找到一個可以安心放腳的制高點。

晁賜閱伸手遮著當頭烈日環顧四周,很快就指了個方向。“那邊,我記得那戶二樓的人家養了兩盆花在窗沿下,這附近少有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