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冷眼看了楊寒煙,明恆已經邁開了步子。

弦月輕嘆一聲,“我說過,這恭親王府裡頭,是經不得鬧騰的。誰鬧騰,誰就去見皇后娘娘,我絕不手軟。”

楊寒煙蹙眉,“你沒看見,這樁事是林側妃的問題嗎?”

“是嗎?”弦月眸色微冷,“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蕭如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林慕白的事是她的問題,你們不攙和,今兒個能惹怒世子爺嗎?林慕白的腿是為了救世子爺而廢的,我希望從今以後不會聽到一個字。”

“我做得到,但是蕭如嘛——”

不待楊寒煙說完,弦月已經接過話茬,“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蕭如那邊她自然會收斂。在恭親王府裡頭,我只是個寶林。比不得你們這些側妃,你也別怪我總是那皇后娘娘的名頭來壓人。這世上做人做事,有用就行,至於手段嘛——不擇手段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我不管你們存了什麼心思,勾心鬥角也好,爭風吃醋也罷,橫豎只一樣忌諱,誰都不能犯。那就是恭親王府的子嗣,斷不能有所損傷。不管是世子爺還是林側妃肚子裡的孩子,那都是容家的子嗣,天之驕子。誰敢動手,誰就得死。”

音落,弦月拂袖而去。

等著弦月離開,楊寒煙身邊的丫鬟紅袖便開了腔,“這月寶林不就是仗著自己是皇后娘娘指派的,如此耀武揚威。主子好歹是側妃,位份上還壓人一等呢!如此目無尊卑,實在令人氣憤。”

楊寒煙冷笑兩聲,“她這般傲慢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何況——她自己都說了,就是仗著皇后娘娘的寵愛,你能拿她怎麼辦?”怎麼辦嗎?哪日皇后不在了,或者廢了——這弦月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弦月走得有些快,轉角處卻遇見了笑嘻嘻從明恆肩頭下來的容哲修,轉而笑了,“怎麼還沒走?不去看看你的小白?堵在這兒,是打量著等我嗎?”

容哲修點了頭,“謝謝弦月姑姑。”

“唉!”弦月一聲嘆。俯身蹲下,握住孩子的胳膊,“你呀,以後別那麼衝動,沒瞧見公主都在呢!你這說話一不留神的,萬一給人留了把柄可怎麼好?沒瞧見嗎?不單單是林側妃有孕,連蘇側妃也有孩子了。以後恭親王府的孩子,可就不止你一個了!修兒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姑姑的意思吧?”

容哲修有些不太高興,“小白的孩子我還勉強可以認為弟弟妹妹,那蘇離的孩子,我可不會認。你別她們攪合在一起,我不喜歡。”

弦月搖頭,“不管你喜不喜歡。事實就是事實。修兒,你已經長大了,該學會為人處世如何圓滑。一味的針鋒相對,對你沒好處。”

“那麼姑姑你呢?”容哲修反唇相譏,“你可從來沒有給過她們好臉色。”

“我給了她們好臉色,你的日子能好過嗎?”弦月輕嘆,“修兒,姑姑不介意當壞人,但是你呢——身為世子不可胡鬧,理當恩威並施。皇后娘娘讓我來保護你們照顧你們,就是擔心你年歲太輕,處事不知輕重。可是修兒,姑姑護不住你一輩子。眼見著公主要入府了,來日這恭親王府就更不好收拾。”

容哲修道。“我去求皇祖母,別讓公主入府。”

弦月搖頭,“若是能求,你以為我不會跟皇后娘娘說嗎?可你也該明白,事關江山社稷,當不得兒戲。皇家兒女,本來在婚姻大事上很少能自我主張。尤其是皇上,你該明白你皇爺爺的心思。”

聞言,容哲修微微垂下小腦袋,“皇爺爺他——”

“你皇爺爺是不喜歡自己的兒孫太過痴迷兒女情長的,世子爺應該明白你皇爺爺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大祁的天下。”弦月無奈的拍了拍容哲修的肩膀。

“可皇爺爺不能因為自己,就這樣給所有人都判死刑!”容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