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瞪眼,連忙拉住陸尋機:“你特麼幹什麼?”

陸尋機的額頭貼上謝祭的。

謝祭病懨懨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很快又垂下眸子,眸邊泛起一片水紅色。

“發燒了。”陸尋機攏著謝祭的脖頸,拇指蹭了蹭他的耳垂,低聲道:“很難受?”

謝祭晃了晃腦袋,低聲道:“沒有,就是感覺腦子裡全是水,哥,我的腦漿是不是化開了。”

季時:“……”

得,燒傻了都。

陸尋機嘆了一口氣,把謝祭打橫抱了起來。

季時十分應激的站起來:“你幹什麼?放開他!”

“我抱他上樓休息。”陸尋機擰眉:“讓開。”

季時皺起眉,伸手過來:“憑什麼你抱,我來……”

陸尋機繞過他:“顧好你自己吧。”

季時又要追上去,商晏拉了他一把,開口道:“陸尋機說的對,你又不是醫生,謝祭還能被你抱好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聯絡醫生吧?”

“那陸尋機是醫生嗎?!”季時憤憤的開口道:“憑什麼他就能抱謝祭!”

“無可辯駁。”商晏推了推眼鏡:“他至少比你更懂得怎麼照顧生病中的人,季少爺從小到大隻有被伺候的份兒,你難道知道怎麼照顧謝祭?”

季時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無奈閉嘴。

可惡,養個小嬌氣包怎麼這麼難。

他怎麼什麼技能都不會。

怎麼又輸給陸尋機了!

謝祭其實從下午洗澡的時候就有點不舒服了,大概是今天碰涼水碰多了。

他雖然身子骨嬌,但也不經常生病,這種低燒,想著挺一挺就好了。

沒想到這一挺就讓他直接幹到了三十八度。

陸尋機從他嘴裡拿出溫度計的時候,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節目組已經聯絡了醫生,只是在這荒島上,醫生帶著藥乘船過來還需要時間。

不說還好,這麼給謝祭天旋地轉的抱了一回,那股嬌氣勁兒便上來了。

他燒的眸光迷離,一雙霧藍色的眸子盈滿水光,更像是一層海藍色的玻璃,脆弱易碎。

陸尋機倒了杯溫水,在手背上試過溫度合適後,用棉籤沾水給謝祭塗抹燒的乾涸裂開的唇。

醫生遲遲沒到,陸尋機心底的暴虐越來越深,但一直強忍著沒有發作。

他坐在謝祭身邊,貼著謝祭的額頭,低聲道:“還很難受麼?”

謝祭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陸尋機的手腕。

“還好。”謝祭燒的暈暈乎乎的:“就是有點點想睡覺。”

陸尋機拍了拍謝祭的被角,滾了滾喉結:“那就睡一覺好不好,醫生來了我叫你。”

謝祭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是不是又在生氣啊。”

陸尋機怔了一下,開口道:“……沒有。”

“你在生氣的,我能感覺到的。”謝祭實在困得不行了,閉著眼睛喃喃道:“你一生氣,是不是又要劃自己了,我、我醒著呢,你別在我面前劃,怪、怪嚇人的。”

陸尋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慢的吐出來,聲音帶著顫:“我沒有生氣,你睡吧,我就在這裡。”

謝祭歪著頭,蹭了蹭陸尋機的手,閉著眼不說話了,只是手指仍舊搭在陸尋機的手腕上沒有鬆開。

陸尋機起身,謝祭很快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陸尋機?”

“我去找酒精,醫生還沒來。”陸尋機開口道:“你太燙了。”

謝祭哦了一聲,低聲道:“那你快點兒回來啊……”

或許生病的人感情便有些敏感,尋常也不見得謝祭這麼依賴陸尋機,這會兒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