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騙人,藥喝下去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體溫就慢慢恢復了正常,只是……

鮑奇羽抱著嘰裡咕嚕亂叫的肚子跑向茅房,差一點與從茅房出來的張虎撞在一起。

張虎見他,如同看見救星,“少爺,咱們可能是真染疫症了,這症狀和死去的王奶奶說的一模一樣。”張虎哭喪著臉道。

“滾開,別擋著門。”鮑奇羽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推開他。

“嗚,少爺,我這麼年輕,還沒娶媳婦,沒生兒子,我不想死。”

“你再哭,我現在就弄死你。”

在茅房與臥房的往反中,好不容易迎來了天亮。

鮑家主僕三人,昨天還是玉樹臨風的美少年,此時個個面黃肌瘦憔悴不堪,他們相互攙扶著去了膳堂,兩條腿都是軟的。

一路上所遇見的都是相同情形的人,人均一對黑眼圈和一雙顫抖的腿,昭示著昨夜沒有睡好的事實。

福田院眾人的神色,終於從麻木轉為驚懼。

“我昨天聽到鬼哭了。”

“我也聽到了。”

“我也是,我也是,那鬼哭著說自己年紀輕輕就死了,沒娶到媳婦也沒抱上兒子,他不甘心呀。”

張虎聽這到裡,抱緊了自家少爺的胳膊,“少爺,好可怕呀,要不讓舅老爺接咱們出去的吧。”他就算不怕死,也怕鬼呀。

鮑奇羽有氣無力的白了一眼自家鴕鳥依人的跟班,要不是沒力氣,他真想把他一腳踹飛,“他們說的鬼你不知道是誰嗎?”

“我……我怎麼能知道?我又不認識鬼。”

“蠢貨,他們說的是你。”病痛讓趙龍異常的暴躁,“你昨晚上鬼哭狼嚎的嚇到了他們。”

“怎麼……會……”張虎反駁完,才想起來那些人說的那個鬼,倒真和自己哀嘆時碎碎唸叨的話一模一樣,“少爺……”

“別和我說話,我怕蠢也會傳染。”

“少爺,你會失去我的。”

“等福田院的事一了,我就送你回青州老家。”

“少爺……”

鮑奇羽甩開張虎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有罪就讓律法懲罰他,別給他這麼一個黏人又愛撒嬌的跟班。

猛男撒嬌他扛不住啊。

好不容易走到膳房,膳房裡很是熱鬧,鍾離塵正中氣十足的在與許大夫吵架。

許大夫指著翻騰的雜豆粥,“你……你往粥裡放了什麼?我看到你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你是不是想毒死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