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能拿得出來上千兩銀子。”許大夫簡直要哭了,他扯著黃大夫的袖子,“姐夫,我全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黃大夫恨恨扯過自己的袖子,“記住,我都是為了你。”

他們這邊房中密會,誰也沒發現窗根兒的陰影裡蹲著個人。直到黃、許兩位大夫結束了爭執,開始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陰影中腿都要蹲麻了的張虎,拖著麻癢難忍的腿跑向了膳房。

一進膳房就被黃大夫家的僕婦攔住,遞過去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含笑道:“小哥,來喝藥。”

張虎聽清了前因後果,再看這位微笑的僕婦,只覺得她笑得像個蜘蛛精,不由心中發寒,他乾笑兩聲接過藥碗,“呵呵,我吃過晚膳再喝,免得傷腸胃。”

“趁熱喝藥效才更好,千萬別涼了。”僕婦盡心的提醒道。

“好好好。”張虎端著藥碗慌慌張張跑到鮑奇羽跟前,他腳步又慌又急,一碗藥潑潑灑灑,等到桌前他把只剩半碗的藥碗放下,甩了甩溼淋淋的手,悄聲道:“少爺,我都聽到了。”

“唔,一會兒說。”鮑奇羽的面前也放著一碗藥,他低頭啃著雜麵饅頭,餘光瞟見鍾離塵狐疑的目光。

已經淪為邊緣人物的鐘離塵,悠哉悠哉的喝著雜豆粥,啃著雜麵饅頭,對於分發給她的那碗藥看也不看一眼。

刑昭昭將張虎的晚膳送了過來,張虎道了一聲謝,然後對著鍾離塵璨然一笑,悄聲道:“鍾離大夫,今晚的藥裡有什麼?”

聽到詢問的鐘離塵,慢悠悠將目光轉到張虎身上,皮笑肉不笑道:“這藥裡可加了蒼朮、金銀花、陳皮,都是防疫治疫的對症之藥。”

張虎咬著饅頭懷疑的望她,“那你怎麼不喝?”

鍾離塵微笑,“我一會兒喝。”

張虎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卻看到鍾離塵吞下最後一口雜豆粥後,端起面前的湯藥一飲而盡,喝完還調皮的衝他倒轉藥碗,然後才起身走了出去。

張虎被嚇了一跳,然後轉身問自家少爺,“咱們喝不喝?”

鮑奇羽一直注意著鍾離塵的舉動,見她都喝了,他猶豫了一下端起張虎故意灑掉一半的藥碗,“當然要喝。”說罷他兩口灌下,笑著對欲言又止的張虎道:“多謝。”

看到自家少爺如此不要臉的做法,張虎不好意思道:“少爺,小的剛去完茅房忘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