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單獨闢出來的小房間,對坐一桌面面相視,最後許大夫先說了話,“脈相沉澀細小,邪盛而陽衰,倒與醫書上記載的疫症十分相似。”

黃大夫嘆氣,“老夫行醫三十載,這也是頭一次見到幾十人脈相一致,除了疫症,似是也別無解釋。”

鍾離塵在旁險些氣掉鼻子,疫症這種事情別輕易下結論好不?會死人的。下毒也是有可能讓幾十人脈相一致的。

可惜這些話不能說,她只能斟酌著道:“春溫、夏熱、秋涼、冬寒,及天地之正氣,人感之而病者,為正病。只有久旱久澇過後,才容易滋生邪氣,引發疫症。最近,天氣正常,不應該有邪氣滋生……”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黃大夫冷哼一聲,“福田院靠近亂葬崗,亂葬崗那邊埋人都是刨個淺坑,夏日高溫易起屍毒,屍毒汙了地下水也是有可能引發疫症。”

這話……也有些道理。

鍾離塵被堵得啞口無言,只是……如果疫症的結論輕下,誰知道等待著福田院諸人是何命運?

“黃大夫,福田院諸人所得疾病是否疫症,還需要謹慎分辨才是,萬一……”

“都說了,你這小丫頭什麼也不懂,疫症可是萬萬拖不得的。”黃大夫再一次打斷她的話,“你若是醫術了得,也不會一晚上一點頭緒也沒有。”

黃大夫斥責完了鍾離塵與許大夫對視一眼,然後兩人起身道:“事態緊急,我們得去回稟顧大人。”

鍾離塵張開雙臂擋住二人去路,“兩位大夫,如果你們稟報顧大人福田院裡諸人得的是疫症,那麼你們也得留在福田院裡不能出去。”

“小丫頭不知輕重,快快讓開,別誤了正事。”許大夫一邊說一邊推開鍾離塵,與黃大夫急步向門口走去。

李捕門與兩個衙役守在門前,見到大夫們走過來,忙站起身來詢問:“三位大夫,福田院裡的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黃、許兩位大夫再一次對視一眼,然後面色沉重的對著李捕頭道:“勞煩李捕頭快快派人通知顧大人,福田院裡發疫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