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夫妻義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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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成,你可知與人合謀奸人妻女該當何罪?”
範成腦中如被蟲蟻啃食一般痛不可抑,迷迷糊糊中他聽見顧明揚的厲喝,還是下意識回答道:“鄧嬋是小人的妻子,小人如何對她都是應當。”
說完他又重重捶打著疼痛欲裂的腦袋,外力的擊打稍稍緩和了頭痛,他得以暫時鬆了一口氣。
“鄧嬋先是一個人,其次才是你的妻子,你並沒有資格左右她的命運。”顧明揚面沉如水,“範成,你可知罪?”
罪?範成茫然的抬起頭,妻子不就是比牛羊貴重一些的財物,他能賣牛賣羊,為什麼不能賣妻子?他以前打得她遍體鱗傷,也沒人說他半句不是麼?
“我有什麼罪?”他不解的將心中疑惑講出,“我爹以前窮得吃不起飯,就將我娘典給同村的族叔,三年後接回來才又生的我,我只是讓鄧嬋陪孟金山幾天,又不是要她性命,哪裡就有罪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神情又是說不出的誠懇,彷彿懵懂孩童認真的與大人辯論是非對錯,顧明揚忍不住吸氣,為著範成的理所當然和他話語裡不自知的罪惡。
範成還是不懂,“不是說夫妻一心麼嗎?我欠人錢賤,她以身償還,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範成的無恥狡辯氣得康勇又想打人,他也算見識過不少人心險惡,可這般不要臉的說辭,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在場諸人也都如他一般氣憤填膺,唯顧明揚神色尚算平靜,“範成,若你妻子不慎傷了別人一隻手,人家定要你們賠一隻手,你可願砍下自己的手賠給人家?”
“這怎麼能行?又不是我傷了別人的手。”範成斷然道。
顧明揚扯起唇,譏諷的笑道:“不是夫妻一心嗎?你替妻子受過豈不是天經地義?”
“這怎麼能行?”範成愛護的撫摸著自己的兩隻手,“她自己做的孽,活該她自己承受。”
“是啊。”顧明揚認同,“你自己欠的錢,又為何要鄧嬋以身償還呢?”
“那不一樣。”範成說道,卻也說不出哪裡不一樣,於是又重複了一遍,“那不一樣。”
偏顧明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哪裡不一樣?”
“我…… ”範成想了想道:“我是她的天,她自是要聽我的話。”
“好不要臉。”在堂下看熱鬧的鐘離塵,此時再也忍不住道:“要她幫你還債時,她便是你的妻子,可你這做丈夫的又給予了她什麼呢?她有手有腳能賺錢能養活自己,憑什麼要以你為天,像你這般沒用的臭男人也好意思自稱為天,也不怕下雨打雷劈死你。”
審案時允許百姓旁聽,遇到極氣憤的時候,也有人出言說兩句閒話,可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大段話的卻不多見。
顧明揚不由多看了兩眼說話的姑娘,見她穿著普通,但容貌極是秀美,雖極年輕,卻落落大方,眉目間洋溢著不同於尋常女子的自信神態。
啪——
他輕拍了一下驚堂木,溫聲道:“肅靜。”
鍾離塵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想想這是頓不頓見人下跪,一不小心就被權貴階級拉去打板子的古代,她忙縮著腦袋退到人群之中,幸好這位顧大人卻沒有為難她,與她對視一眼後慢慢將眼神移開。
“範成,你可知罪?”
“我沒罪。”範成想也不想的反駁,“我沒罪,我能有什麼罪?我…… 她…… 鄧嬋刺瞎了我的眼睛,殺了孟金山,她才有罪,她才該死。”
“你意圖典妻。”
“我沒有。”
“你與孟金山合謀逼奸鄧嬋。”
“我沒有。”範成高聲叫道:“鄧嬋是我花五兩銀子娶來的媳婦,我讓她陪人睡覺,我都沒說什麼,旁人更是管不著。”
面對如頑石一般的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