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要苟活保命?還是勇敢說出猜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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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玉琴說牛油可以制蠟,但時下人們所用的蠟燭多為蟲蠟。
就如同養蜂養蠶一樣,蠟農會在白蠟樹或女貞樹上飼養蠟蟲,等蠟蟲分泌出灰白色、柔軟的棉絮狀的物質時,蠟農就將其小心地剝下來,放在預先加熱的鐵勺裡融化,然後再倒進放有引線的模具裡,等凝固後蠟燭就做成了。
蟲蠟做的蠟燭,硬度好,亮度高,燃燒時間長,還便宜,尋常百姓稍稍咬牙也買的起。
而福田院給每間住人的房間配的卻還是油燈,按人頭每天分一湯匙的桐油做照亮用。
但刑昭昭她們用的是自己買的蠟燭,因為鍾離塵說油燈亮度不夠,在昏暗裡的環境裡寫字、看書、繡花會引發短視(古代對近視的稱呼),為此她特意買了蠟燭供弟弟讀書寫字用。
此時她盯著桌上的燃了一半的蠟燭陷入沉思,她買的這蠟燭算不得多好,泛黃的燭身不夠平整,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雜質,但是她撞的那個男人拿的蠟燭卻不是這樣,雖只匆匆瞥了兩眼,可她仍能記起那白得像玉一樣的光澤。
韓玉琴說:人油做的蠟燭白的像玉一樣,點起來味道是香的。
趙婆子在驗屍單上一筆一畫的寫道:腹部油脂亦被取走。
無數巧合湊在一起,她想要不去多想根本做不到。
可是,鍾離塵還說過:這個世道比想象中要黑暗的多,苟活保命才是上上策。
她也怕自己只是好心,卻不幸遇到壞人,萬一有那些抓賊沒本事,卻又急於立功的昏官將她抓去屈打成招,她不覺得自己這小身板能熬過一遍刑罰。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沒有依靠,吃過不少苦頭,想要明哲保身也沒錯。
可是不說的話,她心裡又總是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如果……如果是那個人,他一定會說的吧。
懷著悵茫的情緒睡去,這一次居然夢到了那個人,他背對著她站在光影裡,青衫如松,身姿似玉,像是天人降世,而她自己夢裡夢外都如同野草一般毫無起眼。
夢醒後,她在黑暗中躺了一會兒,努力消化著夢中的情緒,最後她決定,如果有人問她,她就誠實說出自己的懷疑,如果沒人問她,那就算了。
良心的折中讓她心情好了一些,爬起來開開心心去上工。
午膳時卻沒看到趙婆子來用膳,刑昭昭不放心的去她房裡發現人不在,問了看門的老楊頭,才知道趙婆子一早被叫去了衙門。
老楊頭看她滿臉擔憂,安慰道:“今日初五,送窮開市,藥局開了門,往返縣城的牛車也恢復了,她不會有事的。”
刑昭昭謝過老楊頭回了房間,弟弟縮在床上睡午覺,她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冊子,這是趙婆子給她的。
翻開冊子,入眼便是一個吊死的人像,身體懸在樑上,舌頭長長的掛在嘴邊,腳下的地上還畫了一灘汙物,畫像空白處用蠅頭小楷做了註解,詳述了自縊之人的死狀。
翻開第二頁,仍然是有圖有字,這一次是泡在河裡的人,身體腫脹的像個發麵饅頭。
之後每頁都差不是這樣,寫滿畫滿各種各樣的死因和死樣,以及如何判定死因的方法,期間還夾雜著一些闢穢的方子和針對四季不同氣溫、溫度和死亡時間長短等條件,分別細述屍體腐敗的程式以及腐屍的性狀、腐屍和常屍的區別。
本以為是很乏味的東西,沒想到看著看著還覺得挺有意思,都說仵作的工作骯髒低賤,卻原來這其中竟然包含著這麼多的學問。
粗粗翻看了一遍,在冊子的末尾處,她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名:趙九芳。
刑昭昭端詳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趙婆子的名字,這個本子裡的東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