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止住了哭泣,抽抽噎噎的問道。

聽到問話,範大嬸切菜的手一頓,隔了許久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因為咱們是女人。”

“女人又比男人差什麼呢?”她是真不明白,可又覺得範大嬸的話直中了要點,似乎身邊所有的女子都比男人活得更艱難、更多苦難。

範大嬸居然認真的思考了刑昭昭的問題,末了她苦笑著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這個世道是男人說了算。”

這時小雨急匆匆的進來,一進門就跟範大嬸道歉,說她今天起晚了,以為會得到一頓罵,結果範大嬸什麼話也沒說,她這才發現刑昭昭在哭,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的開始找活做。

等到大家都用過早膳,刑昭昭忙完膳堂裡的活,正準備偷偷給小蝶煮碗紅糖雞蛋水補補氣血,卻見鍾離塵笑眯眯的來找她,給她送收蠍子的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賴著不給,昨天有點事,我託別人來送藥,今天得空一早就過來給你送錢。”

刑昭昭如見大救星,她忙牽著鍾離塵的手,“鍾離大夫,你來了真好。”說罷拉著她去了小蝶的房間。

她還是頭一次來小蝶她們的房間,小蝶和小雨還有七八個孩子住在一起,大大的通鋪上她縮著身子躺在角落,房間裡吵吵鬧鬧,她睡得並不安穩。

“小蝶,我帶大夫來看你了。”

小蝶閉著眼睛沒有動,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

此時天光大亮,不似一早在膳房那般昏暗,刑昭昭才看到小蝶的臉色有多差,福田院裡本就吃得寡淡,小蝶平素就是個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此時青白之色蓋住了她臉上的黃色,連嘴唇上的血色都消失不見,只剩蒼白。

“她怎麼了?”鍾離塵看著亂糟糟的房間,這群孩子個個又瘦又髒,空氣裡還有揮不去的尿臊味,燻得人頭疼。

“她……”刑昭昭也不知具體的事,不敢亂講,正在張望尋找小雨,就見小雨端了盆水進來,見到她們倆眼神亮了一下,“昭昭姐姐,小蝶她發燒了。”她端來水就是想給小蝶擦擦身子降溫。

一旁的鐘離塵熟練的將手指搭在小蝶的脈博處,然後慢慢擰起眉毛,“她受傷了嗎?為什麼會血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