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身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不少,怕是到了晚上就只剩下淡淡紅痕。

刑昭昭一把收起藥瓶,“是我們想得少了。”

“到時候官府應該會派我過來看診,我會把病情說得嚴重一些,先拖些日子再想辦法。”她雖然說是不想趟渾水,但她畢竟是受過道德法制教育的良好青年,良心上總是不安。

“謝謝鍾離大夫。”小蝶和小雨誠心道。

因生出過見死不救念頭的鐘離塵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用,是我自己能力有限,只能想到這種不入流的辦法。”

說完卻看到三張瞬間石化的臉,她愈加不好意思,“我只是說我自己,不是說你們。”

得,這解釋更像是在罵人。

好在刑昭昭三人知道她一片好心,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鍾離大夫,福田院裡很多老人,這藥會不會傷害到他們的身體?”

鍾離塵望著眼前這個一邊想著怎麼毒死江老爺,一邊擔心福田院裡老人身體的姑娘,最後只是笑了笑,“放心,不會的。”

刑昭昭似是明白鍾離塵的想法,她轉過臉望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小聲道:“我只盼著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那些壞人就像凍得快死的蛇,咱們根本不需可憐他。”

“你倒是善惡分明。”鍾離塵想了想道,“其實這樣也沒錯。”

四人又商議了一會兒細節,然後鍾離塵才拿著一串炮製好的蠍子大搖大擺的離去,她有正當理由來而,就算事發誰也不會懷疑到她這個大夫。

晚膳時,刑昭昭支開了範大嬸,小蝶和小雨忙將整瓶藥粉都灑進煮好的雜菜粥裡攪勻了分發給眾人。

為避免嫌疑,她們三人也各自吃了一碗,雖然藥粉無色無味,但心中有鬼的三人,只覺得像在喝毒酒。

待到晚上時,有人開始陸陸續續的發起了燒。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當發燒的人越來越多,管院不敢耽擱忙拖著虛浮的腳步去敲胡院長的房門。

房裡的胡院長並沒有睡去,他聽到敲門聲摸著自己滾燙的腦門,有氣無力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