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燒得七葷八素的劉氏,吃力的睜開眼虛弱道:“老爺這大晚上的又生著病,做什麼要我帶著阿滿回孃家。”

“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快穿好衣服起來。”

成婚數載劉氏少見胡院長髮火,見此情形也不敢反駁,忙強撐著穿好衣裳,挽好發,隨便拿了只銀簪固定好。

“收拾些細軟帶上。”他又從床底的暗格裡取出一疊銀票交給劉氏,“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阿滿,督促他好好讀書,光耀我胡氏門楣。”

“老…… 老爺,到底怎麼了?”劉氏被胡院長託孤的樣子嚇住了。“不過就是發了個燒,怎麼就…… 就…… ”

見劉氏仍舊慢吞吞,胡院長身子本就不舒服,此時更是心焦難安,語氣更加嚴厲,“這一次的病,可能是疫症,朝廷知道或許會封院,你快帶阿滿出去躲一躲。”

“疫…… 疫症…… ”劉氏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既是疫症,我們逃出去有什麼用?”

胡院長見妻子仍舊冥頑不靈,終於忍不住罵道:“蠢貨,外邊畢竟藥多,大夫多,要比在這裡等死強。”

劉氏嚇得哭了出來,“老爺,您是我們母子的主心骨,您不陪著我們一起走,遇上什麼事了,我和阿滿可怎麼辦?”

見老妻流淚,胡院長想到自此一別很可能就是陰陽兩隔,心中一軟,也紅了眼。他這位夫人相夫教子極為賢惠,對於外界的事從不多言,對他所做的那些事也一概不知,如今要把這千斤重擔交託於她,他自己也沒把握,但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婆婆媽媽,於是他忍住了心中的酸楚,冷靜道:“阿滿書讀得好,也明事理,以後你事事都與他商量著辦,只是須記得財不外露,我給你的這些錢萬不可教旁人知道,省著點花也夠你們母子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老爺。”劉氏淚眼婆娑的抓住胡院長的手。

胡院長將銀票塞給她,“記住,這些錢是你們的防身錢,即便跟岳父岳母幾位舅哥也不能說。”

這時侯安在外說馬車已經備好,胡院長扶著劉氏出來將她送上馬車,然後又叫著侯安將胡滿多連被子一起抱上馬車。

“記得,你們前日就去了岳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