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昭一直覺得舅舅一家有種讓人很無語的氣質,就是既愛自作多情,又愛自說自話,她的表哥夏元吉就很好的繼承了家族特質。

一句“表妹,我還未曾婚配,一直在等你”,再配上夏元吉五花三層的笑容,簡直比她師父最愛吃的冰糖燉肘子還膩人。

“你不用等了。”鮑奇羽原本不想打擾表兄妹重逢的溫馨畫面,結果卻是有人揮著鏟子當他的面想挖他的牆角,即便明知刑昭昭對這個表哥的討厭至極,他還是感覺非常不爽。

“你是誰?”夏元吉像是剛才看見鮑奇羽似的,傲慢問道。

鮑奇羽不理他,而是對著刑昭昭道:“我就說那頓板子打輕了。”

夏元吉曾經因調戲少女,被還是師爺的鮑奇羽下令讓張虎趙龍打了他一頓板子。

這話一出,夏元吉立馬回憶起臀部那火辣辣的痛感,“你 ……你是縣令大人?”鮑奇羽成為鳴沙縣令的事,他身為鳴沙縣人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向來不怎麼記男人長相,又兼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漂亮的表妹這才沒認出來。

“好說,好說。”鮑奇羽不甚在意的回以假笑。

“大人,您忙,小人家中有事,就先行告退了。”丟下這一句,夏元吉不等回答就揚鞭催馬而去。

“奇怪,他是怎麼變有錢的?”刑昭昭看著嶄新的馬車,不由感慨。

“怎麼?我沒告訴你嗎?”鮑奇羽回憶了一下,好像他真沒怎麼跟她聊過天,每次說話都是正事,“那個傳說能呼風喚雨的張天師就住在你舅舅家,並設了堂口幫人解惑看事。”

“這樣啊。”刑昭昭瞬間就想到了夏旺一家雞犬升開的路線,“他們命可真好。”失了她孃親這棵搖錢樹,很快就又找了一棵更粗更大的,不是命好還能是什麼?

鮑奇羽奇怪道:“你羨慕嗎?”

“有點。”刑昭昭也是平凡的姑娘,偶爾也希望不勞而獲,也希望有人幫她擋風遮雨。

鮑奇羽心中一動,立即道:“我娘說女子成親相當於第二次投胎,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我。”眼前的情況雖然不適合談情說愛,可是夏元吉的那句“我還未曾婚配,一直在等你”還是讓耐心很好的鮑大人升起了危機意識,“我家有田產有商鋪有人脈,我也算是小有成就,人品馬馬虎虎也還行,真的算是還不錯的夫君人選。昭昭,你考慮考慮吧。”表白這種事,果然一回生二回熟,他感覺這次比上次說的好很多。

刑昭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青年,“大 ……大人,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吧。”

“什麼時候才是適合的時候呢?”說起這事,鮑大人心中頗有怨言,白日裡兩人都要上值,上值期間說這事好像有以公謀私的嫌疑,可是不上值就到了晚上,他的家教又不允許他大晚上跑去姑娘的閨房訴說心事。

“就 ……至少要破了蘇眉失蹤的案子吧。”那邊的江老爺已經快瘋了,他們說些情情愛愛的話真的合適嗎?

“破了蘇眉的案子,可能還會有張眉、王眉,案子是破不完的,可你不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我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總是會分心去想,影響破案。”他深吸了一口氣,十分鄭重道:“昭昭,我喜歡你,想娶你為妻。”

她的明月在觸手可及之處,一臉真摯的跟她表白,她想起孃親的話。

“你若真心愛慕那個人,總是要爭取一下,在自己手中爛掉也比從來沒得到好的多,至少你不會後悔。”

是讓明月永遠在窗前皎潔如霜?還是大著膽子將他摘下,任他在雞毛蒜皮的生活裡變得黯淡無光?

這是個難題,可是刑昭昭不想後悔。

她很認真的對他道:“那天我娘勸我,說我即便不能嫁你為妻,做個妾室也是好的,等過幾年生下一兒半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