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白夜的聲音,醒來就發現自己靠在樹上,悶油瓶正低頭整理我的揹包。

白夜看到我醒來,道,“老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他就道,“我看到你靠在張爸爸懷裡,還以為你受傷了。”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當時你那樣子……真像柔弱嬌妻。”

我有點臉熱,罵道,“他媽給老子把嘴閉上,再胡說扣你一年工資。”

“扣扣扣,隨便扣,多扣點。”

他說著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看向悶油瓶,“張爸爸應該會偷偷給我這可憐的孩子塞點零花錢的吧。”

白夜說著覺得不對,驚道,“對了,張爸爸,你有零花錢嗎?或者你有存私房錢嗎?”

我還沒說話,他就又道,“我忘了你是個妻管嚴……”

“哎,太慘了,沒想到張家族長是個妻管嚴啊,妻管嚴。”

悶油瓶正低頭整理揹包,聽他這麼說就看了過來。

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不過我知道他其實沒生氣。

白夜道,“造孽啊,張爸爸,你高大的形象直接崩塌了。”

他說著就滾到一邊,手中玩著自己的刀片,嘴裡喃喃自語,“要是張爸爸不懼內,我肯定會更崇拜的。”

“不過厲害的男人怕老婆好像更有魅力。”

“這麼想的話還挺好的,不然以後他要是欺負老闆的話,我想幫老闆出氣都打不過。”

我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但又不好說他。

白夜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他臉上,很有那種清新帥哥氛圍感,當然前提是他不開口。

我拿出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心想留著以後等他會談物件了至少可以拿出去騙騙人。

悶油瓶整理好揹包,切了一片肉乾給我,自己隨意曲腿坐在一邊,拿出水壺喝水。

他微微仰頭,對著水壺灌了一口,然後伸手隨意擦了一下嘴唇。

我就這樣看著他,甚至都忘記要吃肉乾了。

太他媽帥了,難怪那麼招小姑娘喜歡。

似乎是察覺到我在看他,悶油瓶就轉頭看向我。

我實在忍不住,就湊了上去,伸手抱住他,“小哥,你以前也沒喜歡過別人嗎?”

悶油瓶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搖頭道,“沒有。”

“那我是第一個?”我問道。

他點頭,“是。”

“可是……”

他歲數那麼大了,作為張家族長,居然沒談過戀愛,真神奇。

他看著我,不知道想到什麼,就換了個姿勢,將我攬進懷裡,低聲道,“只有你。”

其實他之前沒有我參與的人生中有過別人我也不會生氣,相反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我大概還會覺得欣慰。

我知道他不會撒謊,卻更覺心疼。

戈壁灘上他說,“我能想到的和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絡就是你。”

那時候我根本沒多想,但從那時開始,我對他的感情大概就已經不一樣了,只是我沒發現而已。

我想,不管時間輪迴多少次,只要是他,我都會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