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搖頭看向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口型道,完了,沒救了。

我怕陳澄心理崩潰,趕緊道,“到底怎麼樣我們總歸要進去看看的,走吧。”

這十年過來,他一直緊繃著精神,白夜說的這個可能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很可能會刺激到他。

就像你一直堅信著某件事,但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你,這件事其實不是這樣,不管是真的是假的,你都很可能會在想到其中種種後去思考他說的合理性,然後崩潰。

我們繼續往上走,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到了最高處的洞窟前。

陳澄站在外面,盯著洞窟,很久都沒說話。

大概五分鐘後他抬腳開始往裡走。

胖子一把抓住他,“你的朋友好像進的不是這個啊,你現在這是……”

“它是我的歸宿。”陳澄眼神堅定,看了我們一眼,“每個人都會有自己該去的地方。”

我嘆了一口氣,從揹包中拿出乾糧和之前燻的烤肉給他,又給他分了水,省著喝的話差不多能熬十天。

小花默契地給他分了手電和其他一些有用的裝備,還給了他一點藥品。

陳澄道,“謝謝你們,但我想,我應該是不需要了。”

他說著就要走,胖子還是抓著他的胳膊沒有放開。

我道,“帶著吧,既然要在這裡分別,我們至少同行一場,這些東西我們還有很多。”

陳澄沉默了一下,然後低頭從揹包裡翻出幾根蠟燭給我們,“這蠟燭很特殊,之後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狀況,關鍵時刻點燃或許有用。”

我伸手要接,悶油瓶卻先一步從他手裡將蠟燭拿了過來。

胖子一看他的動作就警惕起來,問道,“小哥,這蠟燭有問題嗎?”

悶油瓶點頭嗯了一聲,掏出一塊雨布將蠟燭裹住,然後放進揹包裡。

“到底什麼說法啊,好像有點臭。”胖子吸了吸鼻子,“不是吧,屍臭味?”

瞎子點頭道,“裡面混了屍油。”

胖子嘖了一聲,沒再說話。

陳澄此時已經進了洞窟,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揮手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然後走入了黑暗之中。

“老闆,他沒開手電。”白夜說完,又朝裡面喊了一聲,“喂,你還不會用手電嗎?”

洞窟充斥著迴音,但陳澄的聲音沒有傳來。

胖子道,“怎麼說,我們要進去嗎?”

我一時之間有點猶豫。

他媽的,早知道昨晚上應該問問那個人應該走哪個洞的。

我們在洞窟前蹲了大概三十分鐘,胖子就道,“天真,隨便選一個得了,反正遲早要進去。”

其實所有的洞窟都沒有太大區別,但也許就是因為太多,還沒有特別突出的,所以我才會選得這麼困難。

我看向白夜,“小白,你昨晚上說看到你的朋友了,他是在哪裡出現的?”

“啊?”白夜愣了一下,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指著第三排第五個洞道,“那個。”

“真的,你確定沒看錯?”胖子顯然不太信任白夜,畢竟他性格實在太跳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