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左手伸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還好傷口不算太深。

剛剛那群蟲潮過來的時候他直接放血,他倒是不覺得疼,我心裡卻難受得要死。

再來他應該是怕自己陷入幻覺無法清醒,一直握手壓著傷口,這樣會一直崩著傷口,血也不會止住。

我低頭開始翻揹包,因為野外很多時候遇到危險他都會放血,我特意準備了很多有助於傷口凝血的藥。

悶油瓶這時候就抽了一下手,我就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別逼我發火。”

他不動了,看了白夜一眼,就伸手抱了我一下。

白夜一直在我們身邊,見他這樣就驚奇地道,“老闆,你之前說的物件就是他啊。”

他圍著我們轉了一圈,嘖嘖兩聲,道,“別說,還挺配。”

悶油瓶聞言看向他,之前看白夜不爽的感覺一下就沒了。

他雖然不表露情緒,但我其實還是可以從他細微的舉動讀懂他的一些心理。

我道,“別貧了,你不如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白夜就道,“遵命。”

他說完轉身走了,等走出十幾米後又回頭道,“我絕對不會偷看也不會偷聽的。”

我心說老子什麼也沒幹,怕你偷聽偷看?

幫悶油瓶處理好傷口,我沒好氣道,“走了。”

他看我生氣,不明所以又有點無措,伸手拉住我,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哼了一聲,心說以後絕對不會再慣著你了,就假裝不理他。

悶油瓶看了我好幾次,見我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很著急。

我一直往前走,他跟在我身邊,一邊暗自觀察我的臉色。

良久,他應該是忍不住了,一下停住腳步,伸手拉住我。

我根本不轉頭看他。

他道,“你生氣了。”

我還是不轉頭,只是道,“沒有。”

悶油瓶就道,“你為什麼生氣。”

“我說了沒有生氣。”

我本來也沒多氣,就是覺得心疼,現在被他這樣說,脾氣還真就有點上來了。

悶油瓶顯然還是不明白,就伸手抱住我,低聲道,“別生氣。”

我將頭埋在他懷裡,悶悶地道,“雖然我知道你放血是不得已,但是你每次放血我其實都很難過。”

當年進張家古樓找他,以為他死了的時候我差點崩潰,那種心悸的感覺現在想起來依舊會忍不住顫慄。

悶油瓶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就緊緊抱了我一下。

我其實也沒那麼矯情,但脾氣這種東西,越有人包容就越大。

特別是被他包容我就更想作了,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好了好了,沒事了,走吧。”我說著就反扣住他的手,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別離我太遠,離我太遠好像就會幻覺。”

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他們消失的那段時間,便問他發生了什麼。

悶油瓶道,“沒有異常。”

他意思是說他出現的幻覺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周圍景物都沒有任何改變,只是我們都不見了,因此他就改變了方向,後來清醒過來發現與我們之前前進的方向相背,這才回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