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小子天性好動,一天天頑強得像個小強,容易讓我們忽視他身上的傷。

之前說跟公雞幹架差點沒幹過可能就是虛的。

我嘆了口氣,“手上的傷好了?”

“啊?傷?”聽我這麼說,白夜愣了一下,低頭擼袖子。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又很快放下來,搖頭道,“肯定沒事。”

“沒發炎?”

“肯定沒有,胖爺之前幫我處理過。”白夜笑了一下,突然道,“老闆,你知道我為什麼拼命賺錢嗎?”

我愣了一下,拼命賺錢?

給我當夥計叫拼命賺錢?

那可真是太拼命了。

“以前我不是到處流浪嗎,認識了很多朋友,同病相憐的人特別多。”

白夜看向遠處的山線,突然有點惆悵地道,“我跟小綠毛關係最好,他那時候老跟人打架,被小警察救了幾次,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改性了。”

“有一天他跟我說他決定不再像以前一樣。”

“他說要換一種方式生活,他還說如果不當一個好人,也許有一天會後悔。”

“老闆,你說什麼樣的人才算是一個好人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傷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白夜轉頭看向洞窟,眼中淚光浮動,他嘶啞著聲音道,“我剛剛在那裡看到小綠毛心心念唸的小警察了。”

我瞬間轉頭看向山壁上的洞窟,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

白夜眼神已經變了,狀態非常不對勁兒。

我還是第一次見渾身充滿暴戾氣息的白夜,跟之前陽光跳脫的活躍小青年完全不同。

“別看那裡。”我一下抱住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別看,小白,你聽我說。”

白夜渾身一顫,身體緊繃著。

“現在什麼也別想,你不是想跟我回家嗎,等回去後我帶你去雨村玩,或者帶你去北京找小花。”

這裡肯定有某種東西會對人產生影響。

我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是白夜。

也許是因為他小時候的經歷,也許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好一會兒後白夜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老闆,我不知道為什麼……”

白夜的聲音帶著哭腔,“突然覺得好難過。”

胖子也發現我們這邊的不對了,忙過來檢視,“天真,你倆這是幹嘛呢?”

“小白,你……”胖子原本想貧幾句,發現白夜狀態不對就沒再說下去。

“這到底怎麼了?”他說著就張開手臂抱住白夜,“來,乖寶寶,跟胖爺說說是受什麼委屈了。”

胖子說著看向我,“難道是天真不給你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