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再遇散兵(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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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靠近的拙劣的模仿。
作為國崩以及旅行者在大巴扎初次見到的人偶,他比普通人更早地面臨存在主義危機,而不諳世事的他只知道不斷讓他人佔據自己的生命,以此來填補內心的空洞和慾望的空白。這是第一階段人偶與人之間的對立。
二、成神的動機:夜中飛鳥墜於三段
為什麼三次背叛對於國崩來說那麼刻骨銘心,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以至於他走上了成為散兵、成為神的道路?第一個原因,就像第一部分說的那樣,他者在國崩的生命中佔據了太過重要的位置,而每一次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背叛。第一次背叛奪去了他生命本來的意義,第二次背叛奪去了他對人的信任,第三次背叛奪去了他對人的期盼。煢煢孑立於人世,卻不相信,不期待,如此一來,只能尋求“超越”。
可我們不禁要問:國崩在踏鞴砂遭遇了背叛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壞的,他因為三次背叛而覺得所有人都不可信,是不是有失偏頗了呢?這就要談到第二個原因,也就是人偶內在的純粹性。人偶就像鐘擺的兩極:要麼全然為某一個特定的目的服務,要麼被棄置,不管不顧;要麼被意義填滿,要麼毫無意義。前者如同現在的雷電將軍,後者就如同當年的國崩。所以我們也不難理解為何從國崩到散兵,他的所作所為都是那麼極端,因為在他的觀念里根本沒有中間和灰色地帶:如果沒有辦法靠近人,沒有辦法成為人群中的一員,那就徹底摒棄人的一切情感,僅僅留下憎恨,但他不知道,或許知道但不想承認的是,人有可憎的地方,同樣也有可愛的地方。
同樣,在世界樹內部瞭解到真相之後,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於是他寧可自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而不去想想是否有償還和修補的可能。在抹除自己之前,散兵對旅行者這樣說:“說起來,我不喜歡蟲子。又小又多,群集而生…除掉那些東西,會讓我覺得愉快。可是現在蟲子爬到了錯誤的地方…幸好這一切都能被糾正。我會給出一個乾淨正確的答案。”哪怕是作為散兵的最後一刻,他的選擇都是極端的。
從國崩到散兵,從完全的善變成完全的惡,這種源自內在的矛盾與衝突,對於追求純粹的人偶來說是不可忍受的。或許只有成神一路可走,只有成神,才能夠從這個無法解脫的因果中超脫,才能夠斬斷過去與現在的聯絡。為此,他心甘情願下深淵,成為博士最耐受的實驗體,即便永遠不能與正機之神的機體分離也毫不在意。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他無法與國崩時期、尚存善念的自己和解。這是第二階段過去與現在,人與神之間的對立。
三、為人的證明:傾奇之末
與流浪者相關的故事,其核心問題便是:為人的證明,具體而言是什麼呢?我認為是“不徹底”。莫言曾寫過:人都是不徹底的。人與獸之間藕斷絲連,生與死之間藕斷絲連,愛與恨之間藕斷絲連,人在無數的對立兩極之間猶豫徘徊。如果徹底了,便沒有了人。人為什麼會猶豫徘徊?因為兩難;為什麼會兩難,因為兩個對立面之間難以周全。流浪者自從降生之初就已經是人了,因為他不徹底,他不單單是為了承載神之心而活,因為他會在睡夢中留下眼淚。然而,在過分悲痛的經歷的影響下,他主動拋棄了人性,走上了另一個極端。我無意於批評他的選擇,但我認為走上這樣一條歧途的人值得拯救。而要拯救一個極端的人,最好的方式莫過於把另一個極端呈現在他面前,讓他直面最激烈的內心衝突,讓他知曉自己並不完全站在其中的任何一方,而是兩者皆有。所以,散兵被世界樹格式化,恰恰為旅行者和納西妲挽回他鋪平了道路。只有當天性良善的流浪者遭遇滿是惡行的前世的時候,他才會知道,一直以來,自己的視角都是狹隘的、帶有偏見的;自己的追求都是一廂情願的、充滿執念的。所謂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