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剩下一個楚淮序。

少年郎還不願意接受那樣殘忍的真相,紅著眼神情倔強的逼問宋聽為什麼要這樣做。

明明兩個人的脖頸上還留著昨夜(huan)好落下的紅(hen),眨眼之間卻什麼都變了,戀人成了沾滿親族獻血的仇人。

這叫楚淮序如何能相信,如何能甘心。

宋聽不知道怎麼回他,閉著嘴不吭聲,楚淮序大笑了幾聲,朝他說:

“宋聽,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可否靠近幾步,我有幾句話想說。”

對於這個人,宋聽從來都是不設防的,哪怕楚淮序這時候要捅他一刀,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而就在兩人靠近的那一刻,楚淮序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脫了侍衛的鉗制,朝宋聽狠狠撲了過來,對著他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

他中了軟骨散,什麼力氣都沒有,身上也沒有藏著利器,唯一能做的就是發狠的撕咬宋聽。

彷彿要生生將宋聽咬死。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

血流如注,鑽心的疼。宋聽傷口疼,胸腔裡的那顆心臟更疼。

周圍急急地圍攏而來,又被宋聽抬手揮退。

他想讓淮序出氣。

但淮序很快鬆開了嘴,甚至還衝他笑了笑。宋聽被這個笑迷暈了眼,等反應過來時,淮序已經將兩個錦囊握在手裡,對著身後的火海丟了進去。

人也跟著撲了過去。

宋聽被嚇壞了,只來得及將人攔下來,那兩隻錦囊卻瞬間化為了灰燼。

楚淮序在他懷裡又是哭,又是笑,宋聽緊緊摟著他,眼底猩紅。

……

“……好了沒有啊?”楚淮序等得不耐煩,轉頭就看見指揮使大人在發呆,立刻就怒了。

他不客氣地衝著人踹了一腳,攤開手掌,“還是把劍拿出來吧,指望你還不如指望條狗。”

宋聽緊跟著道:“我就是你的狗。”

回答得這樣流利,彷彿這件事本就理所當然,不用經過任何思索。

楚淮序掀了掀唇角,不置可否。而宋聽難得地違逆他的意思,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又垂下眼睛,很認真地盯著手裡的頭髮,彷彿完全沒有聽見淮序的話。

楚淮序簡直要氣笑了,卻也懶得跟他爭這些,閉著眼假寐。

片刻後,那糾纏在一起的頭髮終於被解開,宋聽伸手撫了撫,溫柔道:“好了。”

楚淮序懶懶地睜開眼睛,將頭髮抓在手裡看了眼,還算滿意:“勉強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