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民族擴張性很強,現在只是因為他們還沒有一統雪域高原,還有象雄這樣的國家在拖著他們,一旦他們一統高原,那勢必要向外擴張。到時候北邊的吐谷渾固然是首當其衝,但在我看來,向南邊進入巴蜀的松州地區,還有寧州地區,也會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王世充一聽來了興趣,沉聲道:“你是說吐蕃人會直出巴蜀?”

魏徵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憂慮:“其實這些天我已經接到一些情報了,只不過怕主公憂慮,沒有向您彙報。正好今天您提到這個,就跟您說一下。這一年多以來,吐蕃的不少商人,探子,頻繁地出現在巴蜀和南寧州一帶,他們顯然不可能是從北邊的吐谷渾那裡繞過來的,而是應該找到了一條從雪域高原的南方 。直接進入到巴蜀和南寧州一帶的通道,通道的出口,應該就是在主公曾經去過的瀘水一帶。”

王世充回想起當年跟著史萬歲,張須陀南征南寧州的事情,一恍十幾年過去。往事卻還是歷歷在目,不僅唏噓一陣,說道:“那這些吐藩商人,也是來探路的嗎?”

魏徵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搖了搖頭:“不,他們不止是做貿易,探路,好像也和南寧州的南詔部落也打得火熱,當年史萬歲遠征南寧州,消滅了東西兩爨,在南寧州一帶出現了權力真空,原來還弱小的南詔部落趁機崛起,填補了這個真空,隱然已經成為天南一霸了,而隋朝自從清洗了楊秀之後,不僅是南寧州的軍力形同虛設,就連巴蜀都是兵力空虛,西南一帶,有著巨大的危機。”

王世充以前也多少聽過一些這些情況,但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的心裡,西南夷除了象兵和毒箭讓他還有些印象外,此外都不值一提,但一聽到那個南詔部落,他馬上又警覺了起來:“可是在那滇池西邊放牧養馬的六詔部落裡的南詔?”

魏徵笑道:“主公真是好記性,連這麼個小部落都還記得。正是他們。”

王世充的眉頭深鎖,說道:“要是他們的話,倒是有些麻煩,南寧州的蠻夷多是擅長叢林作戰,要麼就是騎大象,這些都無法深入中原,甚至巴蜀地區,但這南詔部落卻是養馬,西南馬雖然不如河西馬與突厥馬剽悍迅速,但在南方也算是難得了,上次我們很輕鬆地打敗了兩爨,可是那南詔部落的游擊戰卻讓我軍頗為頭疼,可見他們還懂一些中原的兵法,若是這個部落跟吐蕃合流,引吐蕃從南寧州方向向北入巴蜀,或者是穿越黔中地區,進入嶺南和交州,那就麻煩了。”

魏徵點了點頭:“主公所慮極是,所以未來爭霸天下,需要提防吐藩人趁亂在西南站住腳,甚至是取得巴蜀,若是他們有了落腳點,再想趕走,就麻煩了。比起大隋一向重兵鎮守的幽州,營州地區,西南一帶現在是幾乎不設防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多謝玄成的提醒,我會留意的。”

魏徵笑道:“那主公打算什麼時候回中原,好好地經營起事的事情呢?”

王世充輕輕地“哦”了一聲:“玄成覺得現在是時候起兵了?”

魏徵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現在隋軍已經在外征戰幾個月,國內雖有張須陀這樣的名將鎮壓山東,可是畢竟不可能處處設防,徐蓋出身江南,我想這回他不會這麼老實地聽主公的話,就是在山東起事,一旦他能把江南的火也給點起來,主公就可以藉機獲得掌兵出征的權力了。”

王世充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怎麼,玄成也看出來了?”

魏徵笑道:“主公的智謀,在那徐蓋之上,豈會料不到他的這些心思,我記得主公曾提到過當年徐蓋起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