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獄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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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冷哼一聲,將目光移開:“真是笑話,這世間竟然有人明知砍掉的是胳膊,卻去包紮大腿。”
胡鏞登時滿臉通紅:這幾年的官場浸淫,已經讓他習慣於透過將資源集中作用於關鍵節點之處去解決問題,而失了單純作為人的赤誠。
換句話說,一直沒有被當作人來平等對待的胡鏞,客觀上也已經不會把人當成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了。
就如同,從沒有得到過愛的人,自然做不到給予愛。
好在官場還給了他應變能力。
“自然是要給胳膊包紮的,啊不,自然是要向師姊道歉的,只是要先稟告過師母才好。否則直接貿貿然去找師姊豈不是不知禮了。”
衛氏聽聞他說的有道理,又做出討巧賣乖的姿態,倒也是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咬了咬牙道:“罷了,只要稷糜能原諒你,我也可原諒你。”
“是,弟子這就去。”胡鏞轉身欲走。
“慢著。我和你一起去。”昨日裴解被打成那個樣子,衛氏一夜未眠,方才出門本就是要去衙門探望的。
“師母,這怕是不太好辦啊。”胡鏞脫口而出。蔣諺還在盯著自己呢。
衛氏也明白其中曲折,可是裴解她定要親自去看望的。
所以她表現得就像房間房間內只有她和洪憲兩人一般,一邊拉著洪憲往外走,一邊說:“走,含章,和阿姆一起去看望稷糜阿姊。”
眼看著衛氏就要出門了,胡鏞連忙閃身擋在門前:“能辦,能辦!”
哎呦,我滴個祖宗哎。
衛氏看著他挑了挑眉,目光定格在他臉上,卻對著旁邊的洪憲說:“阿姆忽然有些口渴,含章先陪阿姆去喝杯茶再出門好不好。”
胡鏞心領神會,對著老管家吩咐:“你先回去安排人找個理由去請蔣諺喝酒。”
“這蔣大人想必不會應承。”
“他不應承沒關係,喝茶、吃飯什麼都行,或者實在不行跟他打一架也可以。目的在於牽絆住他。
然後在這個時候給他透個訊息,說有人劫獄。然後再引他離開。
務必要在一盞茶時間內辦好。”
衛氏在旁邊聽的眉頭直蹙,又一時之間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正在猶豫要不要攔下胡鏞的管家時,卻聽得洪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胡縣令何必如此麻煩,要我說只派人給他送一封信,約他城郊見面罷即可。”
話音落處,門外洪疚和彭儉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敬平阿兄,你來啦。”洪憲第一時間衝過去牽起了彭儉的手。
“坦之,你回來啦?敬平也來啦?”衛氏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洪疚見狀主動拉起她的手,安撫道:“阿姆不必介意,和敬平兄一起散步回來很有趣。”
原來進城之初,洪秀才考慮到自己和衛氏要為裴解的事情奔波,便日日將兩個孩子託付給彭儉照顧。今日因洪秀才急急出了城,衛氏便安排洪疚自己去彭家報個信,然後約在衙門相見。
彭儉自然不放心洪疚一人過去,便和洪疚一起在衙門等衛氏。
眼見得早已過了約好的時辰,兩人便回來客棧找人,恰在門口聽到了胡鏞的那番吩咐。
“若是他不赴約呢?”
“只要你留下的資訊夠少,且下得餌夠重,他就一定會赴約。”
洪疚此話讓胡鏞眼中光芒大盛:若自己早幾年結識洪茂昇,是不是就不用過得這麼窩囊了。
胡鏞高高興興地吩咐管家去照做,然後轉身朝著彭儉施了一個平禮。
彭儉嚇了一跳:雖然胡鏞身著便服,可他畢竟是朝廷官員,更何況他還是以鐵面無私著稱的胡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