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長的故事讓威龍感受到一種深沉的壓迫感——那種被戰爭逼迫到極限,失去了理智與人性的壓迫。

他知道,士官長曾是一個充滿理想的年輕人,可能與他自己最初的夢想一樣,抱著“為國效力”的使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無辜生命被剝奪,理想被戰火浸泡,最終留下的只是一具被仇恨與絕望驅使的空殼。

威龍喘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思緒從士官長的日記中抽離出來。

他輕輕摸了摸戰術攝像頭,彷彿觸控到了那已經失去人性計程車官長的靈魂。

他接入GtI特戰幹員,代號的“奧利維爾”的弗裡德漢姆·溫特士官長頻道,按下了按鈕,攝像頭的螢幕立即亮了起來,顯示出前線的實時畫面。

螢幕上,士官長依舊站在陣地的前沿,身影消瘦而挺拔,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敵人。

儘管他沒有多少表情,臉上依舊掛著一種冷漠的面具,但威龍知道,士官長的內心早已經千瘡百孔,只有繼續戰鬥才能讓他不被內心的痛苦吞噬。

攝像頭傳回的畫面讓威龍的心情愈加沉重。他看到士官長正緊握著步槍,身體微微前傾,警覺地觀察著遠處的動靜。

這裡沒有溫暖,也沒有情感,只有鋼鐵與血腥交織成的死亡之網。

威龍知道,士官長已經不僅僅是在守衛陣地,更多的是在與自己的惡魔作鬥爭,防止自己被那些無數的死去的面孔拖進地獄。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透過通訊系統聯絡士官長。

威龍曾多次在前線與士官長短暫交流過,他知道士官長的戰術經驗豐富,足以判斷局勢,但現在的他,似乎早已沒有了和以前一樣的堅韌和理智。

“士官長,”威龍輕聲說道,話音微微顫抖,“你還在那邊嗎?我看到你的攝像頭訊號依舊正常。”

片刻後,通訊系統傳來了士官長低沉、沙啞的聲音:

“威龍,是你嗎?……”

威龍沒有直接回應他的話,而是小心翼翼地問:“士官長,最近怎麼樣?陣地上的情況如何?”

士官長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一切如常。敵人依舊頑強抵抗,我們也沒有放鬆警惕。”

他的聲音冷漠、無波,彷彿已習慣了這種不帶感情的交流。

“但你……”威龍想繼續問下去,卻又止住了話頭。

士官長的話語中透露出的冷酷和疏離,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他知道士官長已經深陷其中,不僅是戰爭,更是那種無盡的失落和痛苦,彷彿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威龍,不要再問了,”士官長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戰爭沒有意義,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死亡之中。我們活著,不過是為了拖延死神的到來而已。”

威龍的心頭一震,他聽到士官長聲音裡的絕望和麻木。

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士官長真的可能會被戰場吞噬,連最後一絲人性都不復存在。

“士官長,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不僅是為了戰鬥,還是為了你自己!”威龍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說。

一陣沉默後,士官長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疲憊:“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威龍。但是,戰爭沒有退路。如果現在停下,我可能會更早死在這裡。”

威龍感到心中一陣痛楚,士官長的心境已經如此絕望,無法自拔。

“那你還在等什麼?如果只為了死亡,那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威龍忍不住問道,他知道這是一個極為殘酷的問題,但他必須問。

“因為……我還沒有復仇。”士官長的聲音冷得像冰,彷彿一切感情和思維都被凍結在那個冰冷的瞬間,“復仇,或者說,繼續殺戮,才能讓我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