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答道:“原來是紅土崖的郭四爺,幸會,幸會。”

郭長風大笑一聲,道:“今天終於能見到彪爺了,郭某真是三生有幸啊,聽說彪爺這兩天要回來牛家堡了,我這特意準備了一些薄禮聊表心意,祝賀彪爺旗開得勝,一路高升,開門大吉,大發大利,還望彪爺別嫌棄。”

宋彪笑道:“四爺是個講究人,前些日子的事,老郭頭都和我說了,兄弟我感激不盡,既然四爺來了,不如就來喝兩杯啊,就算是我謝謝您啦!”

郭長風還是一聲大笑,道:“彪爺客氣,那郭某就卻之不恭啦。”

宋彪當即轉身一讓,道:“四爺,請。”

“彪爺,請!”

郭長風很是痛快,這就和宋彪一起進了客棧,宋彪也讓馬掌櫃再加幾桌酒菜招待紅土崖的弟兄們。

雖說這位郭四爺早已不能算是和宋彪一個層次的人物,可人家確實很講究,沒有在你困難的時候打了一劫,反而給你通風報信,讓你注意防範小日本,這本身就是一份情義。

既然都在道上混,遇到這樣的講究人,再講究別的就不地道了。

外面的位置已經不夠了,宋彪只好在迎賓閣的小間裡再擺一桌,請郭四爺坐下來,他還未開口感謝一聲,郭長風就讚歎道:“彪爺現在好生闊氣,三千來號的弟兄一起大擺酒席,這要是在咱們寨子,早就將我這個大當家的吃窮了。如今一看您的這些弟兄們,那都是好槍好炮啊,郭某羨慕不已啊。想去年年尾的時候,劉銅炮在道上已經混了二十多年,在關東也算是老字輩了,我早年都還給他做過炮頭,想不到他一夕之間就給您給剁咯,我當時還真有點迷糊,不明白是怎麼了,如今不過幾個月而已,您這已經是幾千號的弟兄,在整個關東,除了遼中的馮麟閣馮爺,怕是沒有人能和您比了,我這小江湖,禿毛雞賴在您地盤裡,心裡很是汗顏啊。今天我過來就是和您彪爺表示一下,只要您彪爺嫌我在您地盤裡礙事,或是丟了您的臉面,您說一聲,我這立馬就換個地方,沒有您開口,渾江這個地界,我是一步都不踏進來的。”

宋彪微微頷首,他知道道上的規矩就是這樣,真要是發展到他這種水平,如果還是一個鬍子,那就是關東之虎的境界了,他的地盤就是一個道臺的那一大片,在他的地盤上,誰留誰走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讓別人滾犢子,別人不滾,那就不能怪他下狠手。

稍加思量,宋彪先舉杯和郭長風碰一杯,道:“四爺放心,我是個講究人,咱們先走一個,感情深不深,一口悶。”

郭長風暗喜,當即一碗酒都喝了下去,道:“彪爺,郭某先謝過您了。”

宋彪點著頭,續道:“四爺,既然是您為這個事情來得,我就把話挑明瞭說。從明天起,我就不幹鬍子的買賣了,其實打我出道,我宋彪似乎就沒有幹過鬍子的勾當吧?在我的地盤上,誰也不能為非作歹,我不管你是不是鬍子,我抓到你犯法,我就將你給挫了。我不是要和您過不去,也不是和其他的鬍子過不去,我是要給鄉親們做主,朝廷做不了主,那就讓我來做,我雄踞一方,手裡有幾萬杆步槍,幾十門大炮,既不造反,也不魚肉鄉里,還不能讓百姓們安居樂業,我是不是太廢物了?”

“這?”

郭長風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宋彪則好言相勸道:“四爺,鬍子不能幹一輩子,傷天害理,造孽啊。早點收手吧,我這會兒是跟著俄國人幹事,以後指不定就能招安了,招安之後還是有俄國人給我撐腰,我依舊坐在遼東這片地上吃香喝辣,您要是也想吃一碗兵家飯,我到時候就給您和您的弟兄也安一份差事,您別嫌棄就行。您要是繼續想當鬍子,我就只能一路送您向西去了,從暉春到奉天,從撫順到輝南,這都是俄國人劃給我轄管的軍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