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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重虧。可他們畢竟在日本本土市場盈利豐厚,我們的企業是撐不住的,那我們之前所計劃的紡織業振興大計劃就只能是全面潰敗,等這些企業被迫破產,日本紡織社肯定會全面熬過這個難關,明年就會反撲的更兇狠。”
宋彪默默頷首,道:“容星橋已經和我彙報過這方面的事。今天下午,東三省紡織業協會的會長虞洽卿和副會長潘斯熾、張弼士三人也要同我會面請願。當初你說我們東三省不能靠紡織業,必須要靠煤炭工業。此前真的不假,幸好你提議及時,否則今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原則上的意思是營業稅繼續減半。同時想辦法籌集一部分資金緩解各廠的資金困難問題。”
歐陽錫道:“中堂,我個人覺得即便是營業稅全免也不能治本,現在的問題是日本企業已經構成了對華的傾銷,我們應該效法德國和法國制定《反傾銷法案》,對日本紡織品徵收鉅額關稅做懲罰。”
宋彪還是微微頷首,道:“涉及到關稅領域的法律總還是要受制於清朝廷和各國列強簽署的不平等條約,東三省在這方面幾乎也是無能為力的,現在只能是想其他辦法。東三省和日本經濟在發展過程中的衝突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也許在未來的十年中,中日經貿大戰都將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唯一主題。除非我們能從根本上直接改變中國的關稅,將國內市場保護起來。”
說到這裡,宋彪也只能是苦笑一聲。
歐陽錫安慰道:“從總的貿易局勢來看,總體還是我們佔優勢,雖然日本紡織企業在華大規模傾銷。可他們也沒有賺到錢,本土再賺也擋不住這種程度的半價傾銷。日本去年對華紡織品出口總額接近7千萬銀圓,今年暴跌至2300萬銀圓,不僅銷售數量下滑了40%,價位也大幅重創,正常企業都擋不住這種虧損幅度。我和潘斯熾算過賬。日本紡織業八大社去年唯一未虧損只有攝津紡織會社,其他七家都至少有三十萬日圓的虧損,最厲害的是在華投資和擴產規模最大的三井物產,重虧超過一百萬日圓,等於是將前面幾年在華紡織業營銷利潤總額都吐了出來。東三省紡織業虧損最厲害的是遠東紡織總公司,全年預計重虧120萬關東銀圓。”
宋彪默默地盤算片刻,隨手將今日行程表抽出來大致看了一番,上午並沒有重要的安排,他就直接和歐陽錫道:“你去通知虞洽卿、潘斯熾和張弼士三人,9點鐘以前到我的辦公室來商量對策,這個問題就不要再拖了,今天上午直接處理掉。”
歐陽錫立刻起身,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這話,他就匆忙離開了辦公室去通知東三省的三位紡織業巨頭前來參加面談會。
中日經貿之戰從1872年《清日通商條約》簽訂之後就已經開啟,《馬關條約》簽署之前,中日經貿一直是華商佔優,此後則是日商逐漸佔優,可這之前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貿易戰爭,從1909年開始,中日經貿大戰終於從紡織業開始大打出手,雙方拼的都非常慘烈。
東三省的工業水平目前相比日本肯定是低一個層次的,但是雙方的工業產品基本重疊,東三省外銷每上漲3個百分點,日本對外出口就要下滑1個百分點。…;
中日經貿大戰之所以會在1909年之中突然間大規模爆發,也就是大清國的宣統元年和日本明治四十二年,這裡面的主要原因是日本八大紡織社在本土和中國市場都在擴大生產規模,東三省民族紡織業和外資紡織業同樣瘋狂擴張,在1909年就突然出現了市場過分飽和的局面。
由於對華出口首先受到衝擊,日本八大紡織社和各家中小紡織社的產品在日本本土市場大量積壓,被迫在日本本土掀起降價潮,隨即,這股降價潮迅速波及中國市場,東三省市場反應最為劇烈,此後在天津、上海、青島、濟南、武昌的爭奪戰則更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