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聲呢喃著,聲音微微顫抖。

白歲歡的目光掃過手機,腦袋一熱,開啟了外賣軟體。

她點了一箱啤酒,嘴裡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嗎?誰還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來的速度比她想象中還要快,當門鈴響起的一瞬間,她的心猛地一跳。

“會是李牧嗎?” 她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快步跑去開門,但門外站著的卻只是外賣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卻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接過酒,轉身關上門。

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和那把滿是鏽跡的吉他。

她一邊喝著酒,一邊擺弄著那把吉他,試著彈了兩下,發出的聲音沙啞而刺耳,但她並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腦袋逐漸變得昏沉,意識也變得混亂起來。

喝到第三瓶時,她已經酩酊大醉,嘴裡胡言亂語:“李牧,你個傻子……”

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李牧,你知道嗎?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聲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亂撥了幾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把吉他舉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對話:“你當時要是不去見義勇為……你還能上完學的,你知道嗎?”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過那鏽跡斑斑的弦,忽然感覺到胸口發悶。

她捂著心口,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了一樣。

白歲歡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後,把手機解鎖,顫顫巍巍地開啟購票軟體,選了兩張去草原的火車軟臥票。

“李牧,你真是個傻子。” 她一邊操作,一邊嘴裡嘟囔著:“為什麼非要我給你買票?沒錢了是吧?”

她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了幾下,購票完成的提示音在房間裡響起。

她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更加難過了。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和我去草原了?”

她抱著吉他,猛地把臉埋進臂彎裡,身體抽搐著,泣不成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有些頭暈,胃裡一陣翻騰,突然一陣噁心襲來,她沒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啤酒的酒勁徹底上來了,她趴在地上,虛弱地呻吟了一聲:“李牧,你要是回來……我一定不會罵你了……”

她的手無力地拍著地面,像是在發洩著所有的情緒,拍著拍著竟然抓到了一旁的吉他。

她用力一摔,那把吉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根鏽跡斑斑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我就是太蠢了……還指望你會回來……”

她撐著沙發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醉酒絆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她狼狽不堪,滿身酒氣,眼裡滿是委屈。

“你說……你說草原有多美?” 她咬著嘴唇,目光漸漸渙散,似乎在對著空氣說話,又像是在對著自己的影子傾訴。

房間裡的一切都陷入沉寂,只剩下她一人的喃喃低語。

夜深了,白歲歡醉倒在地上,淚水浸溼了臉頰,而那把斷了弦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她身旁,映著昏黃的燈光,顯得破敗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