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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內,“既然師兄為我遭受劫難,你放心,回到綺羅宮,我一定會尋機會竭力求宮中醫館的水醫師,助你復原容貌。”
柳忞藏於半張面具後的雙目疑惑地閃爍了一下,沉默不語。鬱霓影澀澀道:“你不信我?”
他連連搖頭:“我不想承他們的情。阿珣,離開綺羅宮吧。江湖人是非恩怨紛雜,你陷入其內,不會有幸福快樂的。”
她垂目道:“但我已是江湖人,豈能輕易抽身言退?何況,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為了可能活著的爹爹,為了我自己。”柳忞忙問:“你有師父的訊息嗎?”
鬱霓影沉默起來。她一直希望尋到父親的蹤跡,三年前她聽聞父親被希望魘城的人帶走的傳言,在離宮執行任務時悄悄回到鶴鳴山莊的母親墓室,發現墓室內乾乾淨淨,很是詫異。那時她身上有痼疾,仍無法長時間擺脫師父的藥丸和綺羅宮的溫泉,難以抽身追查家事。
夜風徐徐穿過門窗,她的聲音越發輕緩:“聽當地人說,爹自火中失蹤後,院內僅留下他染血的佩劍。可是我一直相信爹不會默默含冤死去,他定是被縱火的惡人帶到一處秘密據點囚禁,靠毅力等著我某日去解救他!”
“那你查出縱火之徒的幕後主使了嗎?”
“這些年我暗中查探,懷疑兇手很可能是希望魘城的人,因為我從山莊遺物中得知孃親的死和他們有關。不過證據尚不足,而且我一時也難以進入魘城查詢爹的蹤跡。”
柳忞奇道:“希望魘城?就是那個江湖傳言中詭異莫測的西域組織嗎?”鬱霓影點點頭。
半晌過後,柳忞深深嘆了一口氣,凝視著她疲倦的面容毅然道:“我近日賣藥材時,聽說雪域魘城給各大門派下了招親的拜帖,你若能去探秘,一定要記得帶上我。”
鬱霓影看著他佈滿傷疤的雙手,堅決地搖頭:“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這樣做,我不能讓你再次為我受傷害!”
柳忞嘴角微微一顫,啞聲嘆道:“師妹,何必讓自己在一片暗夜裡負重孤行?不如求求你的師父,看他有沒有辦法幫你?”沒想到鬱霓影悽然一笑:“我不想求他。”
柳忞愣了一下,疑惑道:“為什麼?難道你不是宮主的愛徒嗎?”
她卻澀澀苦笑:“他未必肯幫我尋找父母。”她挽起長袖舉起左手臂,有幾道交錯的隱約鞭痕:“你看,這是幼年的我哭著找爹爹時,被師父的鞭刺所傷。”
柳忞愕然道:“他為什麼要狠心打你?”
她搖頭道:“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他不希望見到那時的我不肯好好學琴,夜夜出逃蝶軒,一味地叫嚷哭泣吧。那一頓責打後,我再也沒提回家之事。”
柳忞有些憐惜道:“那時的你定是很難過。”她衝他笑了笑:“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很歡喜。”
“為什麼?”
“因為你還活著啊,這對我是莫大的鼓勵。”
柳忞頷首輕嗯一聲,仍靜靜地注視著她,眼神如深秋寒潭般喜憂難辨。
☆、金蘭交契相撫慰(上)
(二十三)金蘭交契相撫慰
武陵源沿途山轉水繞,素有“秀水八百”之稱,期間有一條二十餘里長的金鞭溪。金鞭溪從張家界沿溪一直延伸到索溪峪,兩岸雖不是遍生桃樹的“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但巖壁峰石與古樹名木對峙,青翠蔥鬱與奼紫嫣紅倒映溪水間,別具一番情趣。
有一青衣人沿著雪梅嶺小河,逆著河水方向北行,找到繁花林木遮掩的山谷口,高峻的山崖石壁相對傾斜,只留下一人多寬的狹窄縫隙。青衣人貼著石壁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走到石壁相合無縫處時見到一處深潭。
此時雖是夏季,此地潭水依然清冷。來人換上魚皮水靠,迅速跳入水潭,潛水時望著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