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所在的方向,沿著狹長的水洞游出水面。

剛浮出水面,一道巨大的金網罩從天而降,那人連忙提氣上躍,還是被兜頭困在水面。

很快,一個勁裝佩刀的白衣人帶著兩名隨從沿不遠處哨樓的石梯而下,朝水面步步走近。

白衣人喝問:“什麼人?”來人高聲叫道:“錢師兄,是我啊!”

白衣人望向對方,一時愕然,忍不住道:“鬱師妹?”他雖望向她,卻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厲聲道:“此人真假難辨,暫且把她吊在網中,即刻押往皓月軒!”

鬱霓影頓時生氣了:“喂!錢瑋你瘋了,我真的是霓影哪!”

“前幾日有外敵入侵宮中,如果你真的是鬱師妹,過後我自會向你賠罪。”錢瑋心知失蹤多日的師妹再次出現敵友莫測,於是派手下人匆匆去稟告師父,親自將師妹帶入宮中的皓月軒。

鬱霓影被人用網兜掛在竹竿上,隨白衣人穿入高有兩丈有餘的花崗岩石樓門,東北方清幽之處,鵝卵石鋪成的羊腸小道曲折延伸至半山腰。

鬱霓影因被吊得渾身難受,委屈道:“錢師兄,即便我執行任務不利,願受處罰,可你也好歹先給我留個面子啊!”錢瑋道:“在師父最終確認前,只能得罪了。”

他們穿過綠葉成蔭的梅林,遙望前方山腰。但見三座樓沿山勢呈品字形排列,樓均為兩層,二樓之間用直廊連線,後有花園小池。每座樓皆是懸山式的頂部,黃色琉璃瓦鱗次櫛比。

皓月軒的前方有一條兩丈長的虹橋跨越東西,主樓有兩層,一樓鋪著華麗的百鳥朝鳳紅黃地毯,回字紋邊。二樓呈東西方向延伸,雕欄穿過八根紅漆細柱,左右兩邊各有一處樓梯出口,出口階梯斜向下方匯到正中大廳為一處寬闊的站臺站臺下方又連著木階到一樓地面,木階兩側對稱擺放著滴水觀音與富貴竹。

錢瑋命人押解著網中少女剛進正堂片刻,一道藍影自門外健步走入堂內。

藍衣人一瞥網內神情怔忪的鬱霓影,又朝少年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錢瑋忙應聲:“回稟曲總管,我帶來一個闖谷之人,不知是不是鬱師妹本人,請您裁度。”

曲總管一抬手:“解開繩子,將她扶在椅子上。”錢瑋雖狐疑,不得不遵從,同時道:“總管請小心。”

“嚓——”彈指間,曲總管如飛鶴般自首座騰身躍下,突如其來的掌風狠逼椅子上鬱霓影面龐,鬱霓影本能地緊握住扶手,同時猛一蹬足,連人帶椅迅速平飛至後牆落地,瀟灑避開一擊,隨即凌空向後翻越。曲總管移步換形,左掌變爪,抓向鬱霓影的右上臂,鬱霓影右臂後縮,左手五指並刀,削向對方咽喉,被對方右手二指夾住。

曲總管展顏道:“你果真是鬱軒主。嗯,前一招 ‘雪餘寒退’,你使得馬馬虎虎,但迎掌時用的‘擊玉鏘金’,你未能發揮極致,‘刀裁錦斷’餘力不足。觀你氣色,莫非是受了傷?”

“是的,霓影前些日子與人交手不慎,被迫服下□□。”鬱霓影解釋道。

曲總管走到鬱霓影身旁,扣起她的左腕,鬱霓影覺得一股渾厚之力從手脈流向心口,他皺眉道:“你刺殺柏椿齡後,遇到了東溟教的人?!”鬱霓影頷首:“您猜得不錯,此事說來話長。”遂簡略道來。

曲總管聽罷,將左拳放在唇下輕咳了兩聲,吩咐道,“錢瑋,先帶霓影去水醫師那裡瞧瞧。”

原來之前綺羅宮主暗召曲總管前來,要他嚴格監視宮外山嶺各哨口,一旦發現異樣的人闖入就誘敵處理。

“傷口不太深,服下我開的藥煮水喝,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醫館內,一身灰袍的水醫師對鬱霓影溫言道。她致謝道:“有勞水大夫。”

水醫師壓低聲音道:“對了,上回在皓月軒冒充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