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過這個已經是夫妻……那個那個……”前菜剛剛吃過一口,不好就這麼大肆宣揚自己吃過正餐了?

號稱如此卻沒享受到應有的福利,很容易讓人心生不忿的!

程錚緊了緊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待你散去毒功,我們自然便要拜堂成親,洞房花燭。現在如此說不過是早了些,卻也沒什麼不對。”

我不由再次捂住臉哀嚎:“相公你別說得這麼坦蕩好不好!”

程錚低笑一聲,安撫地抬手揉揉我後頸。

我就勢向後仰倒在他肩上,偏著頭看他美好的側顏。

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睫毛被陽光暈染得幾乎透明,襯著湛藍的天,濃綠的葉,微甜的空氣,一切都美好得彷彿一幅水墨畫,沉靜而又喜悅。

我枕在他肩上,突然希望我們可以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將毒功、朔望散和魔教統統遺忘在路的另一邊,只記得他喜歡我,我鍾情他,我們在一起。

如果這就是我們的結局,該有多麼好。

我微微閤眼,右手摸索到他的手,與他十指交纏。

一日後,我們匯入官道,繼續向西。

一架馬車在我們前面施施而行,忍冬雖只是小步慢行卻仍是輕鬆超過了它。在我們交錯的瞬間,車把式突然偏頭看了我一眼。

我於是也注目看他,又發現馬車側面的花紋有些奇怪。

我狠狠看了一眼,突拍拍程錚手臂低聲道:“快走。”

他當即一夾馬腹,不過片刻便將那馬車遠遠甩在後頭。

待走得遠了,程錚才問我:“怎麼?”

我道:“方才那馬車側面繡的紋路不是普通的裝飾紋樣,而是魔教用的暗語。——上頭說,寒音山相會。應該是魔教教眾打算在本地聚頭。要不要通知當地門派?”

程錚問:“會不會是衝著你來的?”

我仔細回想一遍:“不太像。東方厲知道咱們一道,但那車把式沒什麼功夫傍身,應該只是教中底層弟子。就算他不把我放在眼裡,又怎會對你如此輕視?”

程錚想了想:“再觀望一下。附近就是寒山派,若當真是魔教集會,我可以即刻飛鷹傳書告知他們。”

我目瞪口呆:“小鷹一直跟著咱們呢?”

他點頭:“有它跟著,各位正道同仁才能順利找到我。”

我驚歎不已:“相公您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藥先生的數字黨們也未必能夠這麼機靈可靠?

他笑看我一眼:“娘子過譽。”

我當即又被鬧了個大紅臉。

唉,攻擊力夠了,防禦卻還是弱得很啊!

又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前頭又從旁邊土路上拐進來輛馬車,這回卻是馬車後頭紋著花樣:午時三刻。

我忙將車上暗語告訴程錚,又問他:“你說,這暗語會不會是寫給我看的?”

程錚沉默一會:“小心為上。咱們加快腳程,途中只在各門派借地歇息,以免讓魔教找到可乘之機。”

我忐忑點頭:“這樣最好。”

誰知又過了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前頭竟有人高舉雙手攔在道中。

程錚遠遠勒住馬,用千里傳音冷聲問:“來者何人?”

我亦灌注內力於耳,全神貫注傾聽身周動靜,然而除了那人之外卻再沒聽到任何活物的動靜。

這是啥意思?

那人抱拳大聲道:“魔教烈堂弟子,奉樂堂主之命,特向聖女遞信一封。”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巾抖開。

只見上頭寫著幾行拳頭大的暗語:樂進誠邀聖女一敘。與程錚、藥王谷有關。

程錚問我:“寫著什麼?”

我低聲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