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順治二年冬。

內城重重莊嚴的宮牆之內,一場秘密會議正在進行。

"李修然和鄭芝龍的聯手,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們在東南沿海的佈局。"多鐸皺著眉頭,手指敲打著面前的密報,"尤其是他們最近在長崎達成的貿易協議,更是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索尼跪坐在下首,神色凝重。作為滿清密諜司的首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前局勢的嚴峻。

"啟稟王爺,"他沉聲道,"據可靠訊息,李修然不僅掌握了大量先進技術,而且正在聯合各方勢力,試圖改變整個東亞的局勢。如果讓他得逞"

"不行!"多鐸猛地拍案而起,"大清如今已經控制了北方,南下就在眼前。絕不能讓他們在海上形成氣候!"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簷下銅鐸被寒風吹得叮噹作響。

"王爺,"索尼忽然開口,"屬下倒是有一個計劃"

"說。"多鐸重新坐下。

索尼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這些都是在李修然和鄭芝龍勢力範圍內的重要人物。其中"他指向其中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有把柄在我們手上。"

"玉真子已經成功滲透進他們的商隊,"索尼繼續道,"現在只需要"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侍衛快步進來,在多鐸耳邊低語幾句。

多鐸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你說什麼?董鄂妃的病情突然惡化?"

"正是。"侍衛低著頭,"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董鄂妃不僅是順治帝最寵愛的妃子,更是支援清廷改革的重要力量。如果她出事

"等等,"索尼突然想到什麼,"前幾天進宮的那個西洋醫生呢?"

"馬庫斯?"多鐸眼睛一亮,"對,他精通醫術,而且"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索尼一眼。

索尼立即會意:"屬下明白了。這位西洋醫生,據說是李修然的心腹。如果能利用這個機會"

"不急。"多鐸打斷他,"先讓他治病。這件事要慢慢來,一步一步地"他冷笑一聲,"就讓他們以為找到了在宮中的突破口。"

"王爺英明!"索尼躬身,"那屬下這就去安排。玉真子那邊"

"按原計劃行事。"多鐸揮了揮手,"記住,要讓他們覺得我們的注意力都在董鄂妃身上。"

索尼退出大殿後,快步走向自己的密室。路過御花園時,他注意到一個身著道袍的清瘦身影正在賞梅。

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普通得毫無特點的面容。正是玉真子。

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玉真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賞梅。這個簡單的動作傳遞了重要資訊——船隊的滲透計劃已經就緒。

索尼走進密室,掀開地毯下的暗格,取出一份加密信函。這是最新截獲的鄭芝龍給李修然的密信。雖然還沒完全破譯,但已經足夠證實一件事:他們正在秘密建造一支新式戰船隊。

"果然如此"索尼自言自語,"怪不得最近福建各處鐵料價格暴漲。"

他提筆寫下幾行密令:

- 加強對鐵礦運輸線的監控

- 策反鄭芝龍麾下匠師

- 在船塢佈置眼線

正寫著,密室的暗門突然被叩響。特殊的節奏表明是自己人。

"進來。"

一個身著商人打扮的探子滑入室內:"大人,馬庫斯已經進入董鄂妃的寢宮。另外"他壓低聲音,"我們在他的藥箱夾層裡發現了這個。"

索尼接過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上面用特殊墨水寫著幾行字:

"天花症狀·解藥配方·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