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真誠凝視過去:“裡面還有籽,我不想吐籽,你把籽也剔出來。”

利落削皮的動作一頓。

陳皮盯著葡萄的目光一點點上移,最終定格在了那張微微仰視並睜大了雙眼因此顯得格外無辜的臉上。

越明珠雙手捧臉,期待地瞅著他。

模樣很正經,語氣暗含一絲誘導:“怎麼,不服氣嗎?”

陳皮無語,怎麼就不服氣了,為了剔籽就不服氣,那他不服的事可還多著呢。

他只是突然夢迴明珠說自己不吃野生水果的時候,想起那個害得她啞了半晚的毒果子,心裡突地悶了一下。

看著眼盤子裡滑不溜秋的果肉,陳皮垂眼解釋:“就一把刀沒別的工具了,我要是用手直接碰你會下嘴?”沒有比他更瞭解越明珠是個多麼會在吃喝上挑三揀四的人了。

這都不懟她?

越明珠有點失望。

陳皮近期對她越來越百依百順,以前是順著她,但是總要嘴賤一下,現在已經很少會心口不一,不光行動上順著她,嘴上哄著她的時候也變多了。

從精緻小巧的手提包中取出從不離身的筷子遞過去,陳皮見到這個眼熟的工具悶聲笑了一下。

按住冰碟中的葡萄,刀尖剔籽。

怕冷氣散的太快,夾起一顆送到她嘴邊。

越明珠看了他一眼。

投餵啊。

鑑於陳皮劣跡斑斑,她慎重道:“問你一個問題。”

陳皮:“問。”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刀乾不乾淨,見沒見過血,有沒有捅過人?”

“”

換成剛逃難時的陳皮都能在她接二連三的頤指氣使下把那盤葡萄摔地上。

可他畢竟不是當初的他,所以只能忍氣吞聲把葡萄硬塞進她嘴裡,恨恨道:“吃都堵不住嘴。”

他連自己的手都嫌髒,還能讓她吃殺過人的刀削出來的水果嗎?

哦,那就是沒有。

越明珠乖乖張嘴吃了。

一咬下去就皺起臉來,小聲抱怨:“好酸啊這個葡萄,一點都不甜。”

陳皮望著小半碟自己削了皮又剔了籽的葡萄,知道這些又白整了。

他嘖了一聲,“嬌生慣養。”

越明珠舔著被酸到的牙齒:“本來就很酸。”

陳皮嗤笑,把剩下的葡萄三兩下塞進自己嘴裡,轉頭從果盤重新挑了個。

“怕酸就別吃了,削個蘋果給你。”

“蘋果我也怕酸。”

“梨?”

“梨也很酸的。”

陳皮冷笑:“桃子?”

“桃子酸的可能性更大。”

“你還說自己不是嬌生慣養?”

越明珠已經很久不見他桀驁不馴的這一面了,半點不慫的回懟道,“慣的人才沒資格這麼說我。”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