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她的心意,因而常常來此閒坐。此間僻遠,向來無人打擾,不想卻被行遠找著了。

而一旁的行遠卻在腹誹:“鎮日都不待在洞府。把整個山頭上風景綺麗的地方都找過來,才能找到你的蹤影。”

“你來尋我所為何事?”秦悅說這話的時候,恰有一陣微風拂過,幾片桃花剛好落在她的髮間。兼而面前擺了一把琴,頗有隱士之風。

行遠垂首:“木搖宗慣例,每六十年舉行一次門內大比,現在應當提前開始準備了。”

“如何準備?”

這不該問你嗎?行遠頓了頓,道:“大抵是要確定時間,還要分發請帖。”

“那你先把這兩件事兒辦了。”

行遠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聞言沒有露出半分驚訝和鬱悶的表情。面前這個女修雖然受掌門之託協理木搖宗,但她常年只做甩手掌櫃,行遠已經習慣了。

“你最好再參照往屆大比,擬出一個流程。”秦悅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有些重大,“擬完後就給敬盧長老看看,讓他挑挑紕漏。”

“前輩莫不是在說笑。”行遠一臉奇異,“弟子雖然沒見過敬盧長老,但也知曉他素來不接拜帖。這讓我如何請他指教?”

“若真論起來,你也並非沒有見過他。”秦悅很認真地回想,“幾年前,周掌門繼任的那天,向你問話的長者就是敬盧長老。”

行遠自然記得這麼一樁舊事,也知道正是因為他當初的舉止才讓秦悅如今對他青眼有加。秦悅把敬盧的洞府位置大概說了說,然後一臉認真地揣測:“這個道君有很多住處,我猜他暫時還沒有挪窩。你先去這個地方找找,說不定能見到。”

行遠苦著臉,覺得前路艱難。

秦悅繼續給他出主意:“他如果不肯見你,你就說你要和他討論煉丹。”根據她的親身經驗,這應該有點用。

行遠稱是,正準備退下。秦悅突然喊住他:“等等。”

行遠停住腳步。秦悅翻出了兩隻乾坤葫蘆:“如果見到了敬盧長老,就代我把這個交給他。”

這天晚上秦悅竟然還見到了周浩然。當時她正坐在一棵樹頂上看星星,身側突然多了一個人。秦悅撫額:“先是行遠,而後是你。我的藏身之處總能讓人尋到。”

“你修為沒有我高,還指望瞞過我嗎?”周浩然說得理所當然。

秦悅盤算著什麼時候把盧秋的斂息玉借來用一用,偽裝成凡人,任誰也看不出來。

“你要的浮靈獸精血,如今已有了眉目。”周浩然繼續道,“六品的浮靈獸,可合你的心意?”

秦悅欣然點頭:“其實四品就行,品階更高自然再好不過。”

“這裡頭就是了。”周浩然遞給她一個小瓶子。

“這是哪個弟子尋來的?要重賞才好。”浮靈獸算不上珍稀的靈獸,但六品相當於元嬰初期,已然十分難尋。

“我昨日去了一處寶地,恰好遇上了幾隻浮靈獸。它們靈智已開,我費了不少靈草才跟它們換得了精血。”周浩然一笑,“不知墨寧想重賞我什麼?”

秦悅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先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周掌門親自幫我找靈寶,我真是喜不自勝。結草銜環,無以為報。”

周浩然受用非常。

然後秦悅就換了一個口吻:“可嘆當初約定,以五萬上品靈石相換浮靈獸精血和藍鮫妖丹。如今妖丹何在暫且不論,我在貴宗待了五年多,包攬諸多瑣事,掌門不但不念我向日苦勞,還向我討要獎賞。”

“向日苦勞,虧你說得出口。”周浩然輕笑出聲,“誰不知道你把事情都交給了行遠,自己卻自在逍遙,早就不出現在眾人眼前。”

秦悅擺擺手:“馭人之術,在於放權。如果大小事宜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