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親王府。

柳氏被壓下去,大堂裡的華親王三人的臉色,窘迫至極。

結局已然定下,他們輸了。

慶熙帝用柳氏一女子的性命,保全了整個皇家的名聲。

也是保全了他割捨不下的蕭宸。

太子起身,準備離開。

“今晚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那句話,有罪的,沒罪的,本宮知道,父皇爺知道,心裡都有點兒數,誰要是再敢胡作非為,休怪本宮不顧往日情面!”

“是。”

華親王厭煩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時辰不早了,都走吧。”

太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仰著下巴,第一個離開王府。

今夜的事對他的好處太多了。

早在華親王圍了武親王府之前,蕭牧早就把陶善文的事告訴了他,另外他還策反了孫清,他大喜過望,立刻令蕭牧將陶善文和孫清送到宮裡來,到慶熙帝那裡陳述實情。

孫清供出了柳娥皇,慶熙帝又下旨將柳娥皇帶到宮裡來,柳娥皇將罪過全都攬下。

但眾人都心知肚明,背後的主使是誰。

就算慶熙帝現在不清算他,那也是為了皇家的體面,遲早是要清算的。

慶熙帝沒有表現的很是震怒,甚至沒有什麼比較明顯的情緒。

但他卻已經預料到了華親王今夜會派兵圍了武親王府,於是令人擬了三道奏疏,讓太子和蕭牧帶了來,當著華親王一黨的面宣讀。

華親王只要還沒蠢徹底,就應該知道江北這塊地方,他不應該再插手了。

今夜奪了華親王的兵權,還離間了他與慎郡王的關係。

太子心裡實在高興。

不,是得意。

蕭牧和華親王最後離開的王府,一前一後。

離開武親王府的巷子,上馬車之前,華親王忽地轉身,一巴掌打在蕭牧臉上。

啪!

此時太子早已走遠,前面只有蘭郡王和慎郡王。

嚇得二人張大了嘴巴,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蕭牧面無表情,但白皙的臉上已經有了痕跡。

火辣辣的疼。

他緩緩抬眸,與華親王對視,波瀾不驚的臉上,藏著的是無盡的憤怒和隱忍。

華親王心裡太恨了,恨蕭牧與他作對,恨太子隔岸觀火,恨皇帝奪走了他的兵權,恨手下兩個人蠢豬一般辦事不力。

他恨所有人。

他恨命,恨給了他這麼好的出身偏偏又給他這麼多的兄弟,來和他搶父親的寵愛,來和他搶原本屬於他的太子之位!

母親臨死前,父皇攥著她的手,信誓旦旦說要給自己的太子之位!

他無處宣洩,最後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蕭牧一人身上。

一個賤奴生的兒子,憑什麼和自己平起平坐?

自己的母親是北疆大國的公主!

他也配!

看著蕭牧,他咬牙道:“賤奴生出來的賤種,也敢壞我的好事!”

蕭牧的眼眶紅了。

沒有淚水,是恨意,是殺意。

是由心裡湧上來的殺意。

但殺意很快就被隱忍給消滅了。

他平靜地看著華親王。

“二哥要是覺得父皇處理的有失公道,大可到他面前去理論。”

“不,沒有,父皇處理得太合適了。”

華親王嘴角上揚,眼中寫滿了恨意和不屑。

“可我就是想打你,你能怎麼辦?怎麼辦!”

他說著,一腳狠狠踹到蕭牧小腹上。

蕭牧立時被踹飛好遠,一口鮮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