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眾人嚇壞了。

蘭郡王趕忙上前,把蕭牧從雪堆里拉起來。

並不是他發了善心,或者顧念兄弟親情。

而是他知道蕭牧是個病秧子,華親王習武之人,正常人被他踹一腳還眼冒金星,半天緩不過來呢,更何況是中了巫蠱之毒的蕭牧!

蕭牧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可都別活了。

“三哥,你怎麼樣?”

蕭牧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修長的手緊緊抓著蘭郡王的大氅,才勉強從雪地裡爬了起來。

他透著殺氣的眼神,不再隱忍,就這樣死死盯著華親王,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但他還是忍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鬆開蘭郡王,獨自一人,顫顫巍巍地往遠處自己府裡的馬車走去。

寒風一個勁兒地往他臉上刮,還有些飄著的雪花落在他臉上,和眼角流下來的淚混在一處。

他也不知道哪些是雪,哪些是淚了。

反正都是刺骨的。

不是說我是賤種麼?

不是拿我娘是賤奴來糟踐我麼?

盡情糟踐吧!

早晚我要讓你們這些人,匍匐在我這個賤奴生養的皇子的腳下!

柳氏被拘押在詔獄。

管著刑部差事的蕭牧,有權公然見任何一個犯人。

他來到詔獄,本想見柳氏最後一面。

來到柳氏的牢房,他卻看到了一個他無比熟悉的男子的身影。

“老八?”

蕭牧眸色一沉,躲在隱蔽處,靜靜地聽他與柳氏說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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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皇,我聽說你進來之後,一直沒吃過東西,我帶了你愛吃的蝴蝶酥,你吃一點吧。”

“我吃不下。”

“總得吃一點兒,你還以為你真的要死啊,你放心,我都打點好了,到時候有替你受刑的,你不必害怕。”

“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恨我逼你勾引陶善文,是不是?”

“我不恨,我一個妓女,本就是靠博你們男人一笑謀生的,你怎麼高興,我怎麼做便是了真是笑話,我恨,我恨有用嗎?!”

牢房裡傳來女子悲憤絕望的怒吼。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已經盡力去救你了,馬上你就能重獲自由了,你還能在王府裡生活。”

“其實你救我,並不是因為你心懷什麼愧疚,你可是王爺,我們老百姓的死活或許都沒你養的鸚鵡不吃飯了重要。你哪裡是愧疚,你是捨不得,捨不得失去我這麼一個絕色的舞姬,對吧?”

“我”

男子的聲音有些許心虛。

“你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壞吧?汴京可真是個吃人的地方,把人吃的乾乾淨淨,唯獨留了個人的皮囊還有一塊黑心沒有吃。偏偏外面的人還都擠破了腦袋想往裡鑽。”

“你說吧,怎樣才能補償你。”

“我不要你的補償,我還能要什麼呢?我的家人死於戰火,我的愛人恨我入骨,我還要什麼?”

女子哽咽了。

“你把我買了來,對我還不錯。我還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今我將罪責全都攔下,保住你的性命,你的恩,我就算報答了。如今我已萬念俱灰,你要還顧念舊情,求求禮親王,求求刑部,給我個痛快吧。”

“娥皇”

“別叫我娥皇,我討厭這個名字我姓柳,叫翠紅,這是爹爹給我起的,爹爹沒啥文化,但這才是我的名字。”

女子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似乎是在想一些美好的回憶。

“江南還沒叛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