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馬德並沒有對這位太子黨在江蘇的Boss級人物做什麼,而是通知這位臬臺大人,準備開堂再審李毓昌案,而馬德留徐祖蔭在自己行營的理由也正是主審官不能與外界接觸,以此“避嫌”。

可是,馬德越是這樣,宋葷和趙申喬,以及徐祖蔭本人,反倒越覺得他還有陰招。尤其是今天,當曹寅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宋葷等人都幾乎有了暈厥的感覺。曹寅的江南織造不過是個四品官,在老百姓眼裡雖然沒什麼出奇,可是,這位老兄代表的是什麼人他們又豈能不知道?只是,馬德是怎麼請到這位老兄過來“監審”的?還嫌給人的壓力不夠大麼?

更讓人想不到的,馬德除了有關人等,居然連江蘇的八府、三州、一廳的官員,什麼知府、同知、道臺也叫了來。可以說,除了被馬德抓起來的那些,該來的也差多都來了。除了那些膽子大到敢不賣總督大人面子的。比如:江寧本地的知府,一個叫陳鵬年的!

“升堂!”

臬臺管的就是治安與刑訊,徐祖蔭升堂問案可遠比馬德專業多了。只不過,臬臺衙門現在有些不太妙。雖然馬德在聽到滿城風雨的傳說他要在江蘇大鬧一通之後就把對臬臺衙門的包圍撤了下來。可是就是這一天的功夫,臬臺衙門的差役只經全部都換了一遍,這些差役都是馬德從自己的總督衙門帶來的,當然,連著杵作也是。這一招不用羅欣教,深明社會黑暗的馬大記者此時對江蘇的官員差役幾乎全盤不信任。

“帶原告李林氏!”

班頭的呼喝之後,李林氏帶著一個小孩兒慢步走入了大堂。那個小孩才不過五六歲,正是她的兒子。她去安徽告狀的時候,安慶府轄下的懷寧知縣王志章正好也去找安慶知府有事,碰到了。那王志章正是當初和李毓昌一起到山陽縣查賑的九名進士之一,也知道李林氏為了這個案子鬧的不小,也立即就猜到李林氏來到安慶有九成的可能是要找馬德告狀地。這位王知縣情知馬德若是接手這一案件。到時,任是天王老子恐怕也壓不下去,心中一急,立即就派人把李林氏的兒子給擄走了,想籍此逼迫李林氏放棄報案。可是,他卻沒有料到這麼一弄反而把李林氏給逼急了。居然還真就不顧一切把這狀子告上了。最後,他又驚又怕,終於找來了師爺商量。結果,懷寧縣的這位師爺還是位土地爺,跟過好幾任懷寧知縣的,在安徽的地面兒上也呆了二十幾年。聽說他的所作所為之後。立即就被嚇壞了,乾乾脆脆地就勸王志章自己把李林氏地兒子給送到了總督衙門,自首算了!最後。王志章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沒那個膽子在馬德的眼皮子底下亂來,真就投案了。李林氏的兒子也就這麼回來了。

“李林氏,你有何冤情?要告什麼人?”

徐祖蔭高坐大堂。桌子左側就是馬德和曹寅。右側是宋葷和趙申喬,再往後就是一干知府級的人物,只不過這些人都只能站著。

“民婦的狀紙三年前就已經投到了臬臺衙門,大人一查便知。”

李林氏拉著兒子跪下,有些生硬的答道。她告狀三年,家財散盡,受盡苦楚,臬臺衙門才頭一次為此案開啟,要說她沒有怨氣是誰都不會信地。要不是來之前羅欣再三叮囑。再加上她自己也有些見識,知道如果把事情鬧得更大,馬德就沒法再插手此案,到時就只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才能斷清,案情會弄到什麼地步太難說,說不定就連徐祖蔭也一起告了。

“嗯!……”徐祖蔭聽了李林氏的話也不生氣,抬手就把桌子上的案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