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相信太叔緋的願望。這很重要,不是嗎?”

“你這麼說好像在責怪我似的。”身後司空琴的聲音又激動起來,“那是阿緋的願望,又不是我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太叔緋的願望。”歐陽操仍然沒有回身,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漸漸上升的水位。“我只是有些不理解。讓太叔緋的靈魂出現在我們面前,故弄玄虛地提出‘一個儀式’,再由你來告訴我,這個儀式指的是‘婚禮’。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功夫?為什麼要一再逼迫我們,就像驅趕受驚的兔子一樣,殺死那些不相干的人,威脅我們最珍惜的人?”

“你……別這麼說。”司空琴的精神終於從混沌中略略恢復了一點,她盯著歐陽操消瘦的脊背。她心裡那模模糊糊的恐懼正在一點點擴大。“你這種說法,好像是在指責我是太叔緋的同謀一樣。”

“我沒有指責你。”歐陽操口氣談談的,聽上去是那樣冷漠和決斷。“你剛才已經說了,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儀式’。你暗示我,朱昔不可原諒,但我卻可以得到寬恕。只要我能幫助你完成那個儀式。我知道,你所想要的“儀式”,實際上只有一個解釋——死亡。”

“你……你在說什麼?”司空琴兩手緊緊抓著那溫熱的咖啡杯。她的手在發抖,杯子裡的小勺子不斷地敲擊著杯子邊緣。“什麼‘你’‘你’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你把危險引向我的母親,我本想讓你再表演一段時間,直到我能掌握確鑿無疑的證據。可現在不能再拖了。”歐陽操轉過身來。拉上不透光的窗簾,順手開啟頭頂上的聚光吊燈。“我承認我害怕你,我害怕如果你發現我不順從你的意志,你會再次對我母親下手的。就像當年你對待朱昔的母親和妹妹一樣。我也曾想過,倘若朱昔具有一點犧牲精神,我和司空琴就可免於災禍。但後來我又覺得這樣恐怕不是辦法。因為我不相信你的承諾。我不相信你能那麼輕易地原諒我和阿琴。”

“你在胡扯些什麼!”司空琴終於咆哮起來,她把手裡的杯子狠狠扔在盥洗臺上,飛濺的碎片撞上了鏡子,叮叮噹噹一片亂響。她氣喘吁吁地看著歐陽操,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在憤怒中變得不正常了。她不得不拼命呼吸著,但浴室裡到處都是水蒸氣。“把話講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歐陽操看著浴盆,浴池裡的水已經快滿了。“你那個降靈儀式可笑的要命,偏偏非常管用,降來了太叔緋的靈魂。你的性情突然改變,變得越來越像太叔緋。還有最重要的,每當我和朱昔出事的時候,你都毫無來由地感到不舒服,而你一旦暈厥,我們立刻就將從太叔緋的幻境中走出來。”他離開浴缸,開啟牆上的吊櫃,從裡面取出一樣東西,出其不意地懸掛在燈光下。

那是一個造型保守的木頭娃娃。第一眼看上去是如此熟悉,一樣的形狀,一樣的服裝顏色。它在吊燈昏暗的光線中搖晃,那用油筆畫出來的嘴在對司空琴笑著。

“已經死亡的太叔緋在這個世界上施展她的力量,需要一個媒介,一個提供力量的活人。”歐陽操輕輕搖晃著木頭娃娃,他慘白的臉在娃娃背後乎隱乎現。“你就是她的媒介。你就是太叔緋的第二個軀體。”

司空琴的面孔驟然間變得慘白。那個小鎮的所有回憶,太叔緋白皙的面孔,還有辯解的狂吼同時從腦海深處湧現上來,她的喉嚨象是被堵住了,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我跑了很多商場才買到的。我本來還擔心我的記憶可能不準,但現在看來起碼整體沒有太大出入。

歐陽操把洋娃娃朝司空琴遞過去,一點一點的越來越接近她。

“你能想起在小鎮時的那些事情嗎?我們在一起玩得很快樂,但你不管走到哪裡,總是帶著這個娃娃。你給它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