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來自然是有緣由的,她哪兒知道去!”

尹媽媽轉頭讓兮兮點盞茶來,然後勸道:“您老人家也消消氣兒,別跟她一個年輕姑娘計較了。”

“我跟您說,尹媽媽,”那老婆子停下擦拭的手對尹媽媽有板有眼地說道,“那丫頭就是欠收拾,早晚得闖出禍來!”

尹媽媽從兮兮手裡接過茶盞放在她跟前問道:“這話怎麼說?”

那老婆子朝門外撇了撇嘴巴,皺起眉心說道:“不怕跟您說,先前鍾大娘去王府跟遊夫人吃飯的時候提起她了,您猜人家遊夫人怎麼說?”

“她怎麼說的?”兮兮好奇地問了一句。

“人家遊夫人當場就火了,拍著桌子說:‘要不是我們家宣貞沒事,非得拔了那小踐人一層皮兒不可!只當我們宣貞好欺負啊?也不瞧瞧她招惹的是誰!下回再這樣,指定收拾了她,她才知道厲害!’您聽聽,那丫頭是不是早晚要闖禍?”

兮兮差點就笑出來了,心想那鍾氏可真會編段子,比自己都還厲害呢!人家遊夫人也就那麼說了一句,倒被她編排出了這麼個段子。她故意笑問道:“那您剛才說宣貞小姐從王府裡搬出來是有緣由,是個什麼緣由啊?”

那老婆子看了兮兮一眼,一臉飽經滄桑的口吻說道:“你個姑娘,哪裡會懂啊?說起來真是一把子辛酸淚呢!”

尹媽媽是個好打聽的,連忙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您老人家給我們說說,省得往後我們衝撞誰都不知道呢!”

“唉!”那老婆子嘆了一口氣道,“也是您問我,要是別人我還不愛說去。那宣貞小姐當真是個命苦的,眼下也沒法子才搬出王府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兮兮緊跟了一句。

老婆子往外瞟了一眼,轉頭賊兮兮地對她們倆說道:“我這話你們知道就行了,可別往外傳了,省得宣貞小姐難堪呢!這回宣貞小姐可不是被趕出來的,是她自己想從王府裡搬出來清靜清靜,順道養養身子。”

兮兮故意眨巴眨巴眼睛,裝作無辜的樣子問道:“難不成她在王府受了什麼大委屈?她不是在王府幫遊夫人掌管事項嗎?”

“唉!”那老婆子又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嗎?多好多賢惠的一個人啊!別說王府裡了,這城裡有幾個不誇讚她的?沒她,就沒慈安署啊,我們這些人也就沒地方活命了!這麼菩薩心腸的一個人上哪兒找去?偏偏啊她命裡該有這麼一劫,鍾大娘上廟裡替她算過了,這劫過得去往後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要是過不去那可麻煩了!”

“哎喲,您老人家說了半天兒我們都沒聽明白呢!到底是個什麼劫啊?”尹媽媽笑問道。

老婆子忽然壓低聲音,跟做賊似的用手攏在嘴邊衝她們倆說道:“實話跟你們說了,那宣貞小姐原本都快做府裡姨娘了,偏那王爺最近又添了個心頭好,差點沒把她氣死過去。她倒是沒氣死,可肚子的孩子卻沒了!”

“什麼?”兮兮脫口而出,“她哪兒來的孩子啊?”

“咳!”那老婆子忙扯了兮兮胳膊一下,低聲說道,“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別嚷那麼大聲兒啊!嚷出去了,宣貞小姐的臉面兒還要不要了?”

兮兮乾笑了兩聲,撐在桌面上,單手叉腰問道:“您老人家可別告訴我,她肚子裡那孩子是人王爺的吧?”

“除了他,還有誰呢?”

“您老人家親眼看見了?”

“嗨!”那老婆子連連搖頭道,“這事兒還用親眼看見嗎?一聽你問這話就知道真是個沒見識的!”

“兮兮來城裡才半個月,好些事兒不清楚呢!”尹媽媽好心地解釋了一下。

“那就怪不得了,我告訴你姑娘,”老婆子拉著兮兮在旁邊桌下,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心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