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等候著。

一晃眼半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兮兮兩人出來。莊允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闖裡面去瞧一眼。就在此時,兮兮和馨兒從左老夫人房裡走了出來。她忙迎上去,輕聲問道:“怎麼樣?可以走了嗎?”

兮兮衝她遞了個眼色,小聲道:“回去再說!”四人便一塊兒回那邊院子去了。

左老夫人房裡,一股怪異的氣氛正悄然地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左禪吟格外不解地看著父親問道:“爹,您真相信那李班主所言?”

左天淺笑道:“術士之言,豈可盡信?”

“那爹為什麼要留她呢?”

“我看她確實有幾分嘴巧,又能逗你奶奶樂,這才暫且留著她。”

“可是……”

“怎麼了,禪吟?”站在左天身後的安氏笑問道,“你還懷疑人家李班主居心叵測嗎?”

左禪吟正色道:“我的確覺著她那人有些怪異,語言行為不同於常人,彷彿是有心在遮掩什麼。”

安氏掩嘴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說你,禪吟,你是在軍營裡跟男子漢待慣了,自然不清楚那些個算命的看相的一個比一個打扮得怪異。李班主是高麗人,又周遊列國,語言行為有所不同,那也是常理不是?”

“姨娘彷彿很信那李班主?”

“說不上什麼信,就是疑心沒你這麼重。她說那些話,聽聽也就罷了,不用放在心上的。你要這般跟她計較,別人還以為你是因為上回她給你算命得罪你了呢!”

“姨娘……”

“行了,”左天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娘,您好好歇著。那李班主我已經給您留下來了,您把身子將養好了,又接著聽她的戲就好了,不必那麼悶悶不樂的,把身子憋壞了,兒孫都心疼呢!昨天左徽還說要親自來看您,可眼前軍務繁忙他不得空,您老人家就體諒體諒他。”

左老夫人點頭笑道:“徽兒忙就讓他忙去,不用擔心我。跟他說,我好著呢!倒是他,千萬別忙壞了身子才是啊!回頭我見了鳳絹(左家長孫媳),也得叮囑叮囑,好好照顧徽兒,他可是我們左家的長子嫡孫,往後擔子重著呢!”

左天道:“說得正是,眼下徽兒的事兒越來越多了,人自然也累,單是鳳絹伺候著,怕是顧不過來。我心裡盤算著,也是時候給徽兒納一兩個小妾了。娘以為呢?”

“嗯,這主意不錯。長孫媳婦要幫我打理府內諸事,又要照顧徽兒,確實忙不過來。納一兩個丫頭在院子裡伺候,她的事兒也少些。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保準給徽兒挑揀幾個好丫頭,回頭讓他自己瞧瞧再做決定。”

“好,那就有勞娘了!”左天說罷,叫上左禪吟和左衍出去了。安氏母子三人像模像樣地跟左老夫人敷衍了兩句,也匆匆出了房門。

走到院外時,左天三人還沒走,彷彿在說著什麼。左行拉上左徹正要離開時,左天忽然轉身叫了他們倆一聲道:“都過來!”

左行兩兄弟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左天道:“剛才你姐姐說,你們倆都這麼大了,只在家裡請先生教習過,沒去軍營裡實實在在地待過,有些不成規矩了。她跟你們大哥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你們倆去左家軍營裡待一段日子。你們即刻去收拾行裝,往你大哥跟前報到去!”

“什麼?”左行左徹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安氏也心急地問道:“這是要送行兒和徹兒去軍營嗎?”

左禪吟回話道:“沒錯,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覺著兩位弟弟著實有些不像話了。再不管教約束,往後不知得闖出多少禍事來。正好我們左家軍在廣招人馬,就讓他們倆從火頭軍做起,好好地鍛鍊鍛鍊。”

“火頭軍?”左行立刻激動了起來,“憑什麼要我們從火頭軍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