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語氣冰寒一字一頓地說道:“淮寅王世子你們也敢攔?”

話語落下,都城中有數騎飛奔而來,腰間皆掛著禁軍的令牌,將城門處的那些低等侍衛嚇得大氣也不敢喘,然後又有一輛馬車在騎兵護衛下緩緩停在城門,待得眾人看清那位宮中大監的一身紫色長袍,城門口頓時跪倒了一片,畢竟都是在皇城根下討生活的人,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這一位可是宮中最得恩寵的大監,他的出現幾乎就代表了聖上的旨意親臨。

紫袍大監來到李墨阩身前行了一禮,語氣卻見不得如何恭敬:“老奴參見淮寅王世子殿下,陛下已經恭候多時了,還請世子早些入宮的好。”李墨阩懷抱長劍笑著回道:“公公這是專程來請我,還是抓我進宮啊?”紫袍大監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敢。”

李墨阩笑了一聲,自顧自走進都城,看也不看那些拱衛在附近的禁軍,揮揮手背對著紫袍大監說道:“我趕了許久的路,有些累了,先找一家客棧洗漱休養,明日再進宮面聖吧,畢竟也不能讓聖上看見我這邋遢模樣不是?”紫袍大監皺眉眯眼,語氣冷冷道:“世子殿下是要抗旨?”

李墨阩沒有回應,腳步不停,紫袍大監卻止住了話語,因為就在不遠處已經多了許多懸掛旗幟的馬車,那些或面熟或有所聽聞的身影背後所代表的勢力,即便是身懷聖上威嚴的紫袍大監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墨阩走近那些等待在此的人,一番客套寒暄說得賓主盡歡,年紀相仿的甚至與李墨阩勾肩搭背就一同離去了,紫袍大監站在原地沉默許久,這才臉色陰沉地帶著禁軍回了宮中。

再次回到都城的李墨阩根本沒打算低調,就在皇城眼皮子底下,許多勢力和暗算手段都不得不多掂量掂量,李墨阩也是看重了這一點,居然剛剛回到都城的當夜,就召集了江湖上一些舉足輕重的大門派在都城內的那條長河上大擺筵席,許多勢力牽扯的高官權貴也都現了身,甚至那些還打算在皇子之爭中靜觀其變的官員富商都赴宴而去。

這場宴席擺了一夜,就像是一記響亮慘痛的耳光狠狠甩在了都城裡那些覬覦皇位之人的臉上,尤其幾位平日裡相爭慣了的皇子更是在各自府邸中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李墨阩碎屍萬段。

李墨阩在都城的再次出現不僅僅意味著曾經的淮寅王,那些甘願隨他入局的權貴更是看重他血脈之中的先皇遺命,畢竟如今這位聖上的昏庸無能使得許多人開始懷疑起當年的奪嫡之爭究竟還有多少陰謀。

第二日早朝之後,李墨阩奉旨入宮,而一夜之間都城的暗流湧動便漸漸開始翻騰起來,隨著李墨阩去往皇宮,形勢幾乎瞬息萬變,常人也許還看不出什麼來,但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卻都不免心驚膽戰,又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到時城頭便又要換了大王旗,此時再決定如何站隊似乎已經晚了。

李墨阩走到宮門外時停下來腳步,他沒有看向比都城城門還要精美壯闊的宮門,也沒有看向宮門之後的那些富麗殿宇,更對那些環環拱衛的五千禁軍視而不見,他的眼中只有懸掛宮門之上的數具屍體,有的已經被風雨腐蝕剩下皚皚白骨,有的卻還看得出身上的斑駁傷痕鮮血。

領著李墨阩入宮的紫袍大監神色淡漠地看著那些屍體,沒有絲毫情緒動搖地說道:“這就是膽敢刺殺天子的下場。”說完,紫袍大監當先走入宮門,李墨阩沉默了許久,這才低著頭走進皇宮。

皇宮外的大街上,在都城城門外消失不見的顧枝坐在一家茶館中,看著李墨阩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皇宮深處之後,看向了不遠處的皇宮之上靜默不語。

他的視線落在那些隨著風可笑搖擺的乾枯屍體上,有一具白骨屍身的脖頸位置,垂落一條几乎就要扯斷的紅色絲線,絲線盡頭,掛著半塊玉佩。

秦山山上平日裡是幾乎見不著人影的,那一襲紅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