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問世間再聽心意(一)(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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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汪洋之上的歷史變遷?所以原來世間的一切島嶼都來自那座居中光明島的碎片,還有人類的出現也離不開光明島,看來世間流傳的歷史虛虛實實,也並非和真相謬以千里。”顧枝最後苦笑一聲,揉了揉頭髮,顯然還是沒能從剛才眼見山河變遷的奇妙之旅中完全拔出心神。
傅慶安蹲下身看著遠處,輕聲道:“可是為何光明島所在的那片大陸會突然分散呢?又為何最終會在汪洋上停留下來,‘生根發芽’?”顧枝也蹲在一旁,雙手籠袖斟酌著語言道:“只能知道那些虛無縹緲的靈氣起了極大作用,就像是一道無形規矩約束那些島嶼應該落在何處,也許看似支離破碎無跡可尋,卻依舊是隱隱契合此方天地大道?”
顧枝和傅慶安的對談好像輕而易舉地就牽扯到了所謂的“大道”,這種虛無縹緲誰也說不清楚的東西好像更應該留在書籍筆畫之中,可是對於這些站在武道山巔的宗師高手來說,武學的更遠更高處甚至說盡頭,其實已經指向大道。
這也是為何於琅和周厭會在那個武道低下的出雲島雲霧地界感到奇怪,因為那裡的習武之人好像只是走在半山腰就以為見到了山河的萬千景色,視線矇蔽根本看不見大道所在。
傅慶安撥出一口氣,緩緩道:“若說山河分裂汪洋起落最終確立瞭如今的海上格局,還有人類應運而生慢慢走到了世間有靈眾生之首契合大道,可是這所謂的大道究竟由誰來定?還是說就這樣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島嶼還會進一步分裂,人類也會慢慢消失?”顧枝搖搖頭,坦白道:“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此前我們所看所學的聖賢規矩之外,原來在先賢宗師劃定的格局之外還有更大的規矩,那是誰也不可能掌控的。”
傅慶安點點頭,沒有糾纏於這個註定不可能琢磨出答案來的複雜難題,他回頭看了一眼茅屋道:“雖然還是難以置信原來汪洋之上的規矩格局是這樣逐漸演變而來的,一切都起源於那個如今喚作光明島的大陸,恐怕把這些真相告訴那些年復一年琢磨汪洋歷史變遷的治學之人,他們也是不敢想象的。不過也是好事,至少讓我們看見了世間的許多真相,不至於渾渾噩噩毫無所察,方才也親眼見過了武道的起源與興起,實在讓人心潮澎湃。“
顧枝同樣回頭看向依舊讓人一眼覺得平平無奇的小小茅屋,輕聲道:“是啊,不知道這樣一間小小的茅屋居然能夠如此包羅永珍,不知道你有沒有看一看那些書籍,我有個荒誕的猜測。”傅慶安視線轉向顧枝,等待下文,顧枝緩緩道:“那些書籍好像都是真跡,所以說那些名家聖賢的最初著作都在此處,聽起來匪夷所思,可是那些字跡做不得假,絕對都是出自親筆所寫。”
傅慶安看著顧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聲問道:“你很確定?”顧枝點點頭,他的眼神中驟然有璀璨星辰破滅流散,是認識了顧枝許多年的傅慶安逐漸熟悉的絲絲悲傷動容,他聽見顧枝沙啞著聲音道:“因為我看見了先生的著作,就在那些醫術古卷的最頂上。”
顧枝抬起頭,嘴角微微顫抖,他再熟悉不過,那些字跡筆劃是他曾看著那人親手寫就的,就連他如今的字跡都是由那人一步一劃所教,如出一轍,所以當顧枝看見那本尚未泛黃的書籍擺放在那堆傳世醫書之上,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翻開,一瞬間眼眶溼潤,就像一個離家許久的遊子遠遠看見了熟悉的親人站在遠處對著自己笑著揮手。
傅慶安視線重新看向遠處,他輕聲道:“我剛才也隨意看過一些,顧先生的書被擺在了傳世醫書的最頂上,應該是代表著顧先生是在醫術一途上目前最後一位登堂入室的聖賢吧。”傅慶安輕輕嘆息一聲,難免覺得遺憾可惜,顧先生那樣一個才情卓絕的人本不該如此早逝。
顧枝站起身,神色卻已經收斂許多,似乎傷心過後的少年卻更加堅定毅然,他看向城牆上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