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麻煩事?

這種話就連村裡的孩子都不會說出口,因為村子裡所有人都知道顧枝可不是這樣的人。

那麼,為何他還不回家呢?

通向浮山湖畔那座竹屋的山間小路前,慄新攙扶著先前快步行走又跪倒在地的老人,看見扶音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腳步匆匆走了過來,神色關切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手中依舊牢牢捧著那一樣金燦燦物件的老人搖搖頭,扶音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沉聲道:“多謝老先生今日慷慨相救,我等無以為報。”

老人還是笑著搖搖頭,然後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魏崇陽遺落下來的先帝所賜免死金牌,老人沙啞著聲音說道:“老爺已經故去,也無子嗣後代在世,當初離去之時老爺本就是將此物留給了扶音小姐和顧枝少爺,如今能夠有所幫助,便算是老僕不辱使命了,何來慷慨相救,扶音小姐無需對老僕這般禮敬。”

扶音直起身眼神清澈看著老人說道:“老先生切勿這麼說,今日若沒有老先生及時解救,怕是又要有一場滔天禍事發生,無論怎麼說,都是我等要感謝老先生的搭救。”

扶音說完,站在她身後的徐從稚和程鯉也同樣拱手抱拳行了大禮,那時徐從稚和軍隊的碰撞幾乎便是迫在眉睫,即便程鯉也已經越過大軍營帳來到了徐從稚身邊,即便魚姬和於琅他們也已經來到賦陽村外,可無論如何,只依靠人力終究也無法與這麼多整裝待發的軍隊直面抗衡。

若不是當年跟著魏崇陽回到村子裡的這個老人及時取出魏崇陽當年留在世上的先帝所賜免死金牌,否則盤戈和大軍絕不可能就那樣輕易退卻,所以這份情意,無論是扶音還是徐從稚他們,都要認下。

老人沒有再讓慄新攙扶著自己,顫顫巍巍地彎下腰回禮,扶音急忙上前一步扶起老人的雙臂,老人捧起手中的金牌信物,說道:“此物如今也無甚作用了,只能免去持有之人一命,老僕想斗膽問過扶音小姐,可否准許老僕將此物仍舊與老爺其他遺物放在一處,聊作念想。”

扶音堅定地點點頭,語氣懇切道:“老先生無需多禮,魏先生院子裡的東西如今自然也是由老先生做主便好。”老人不敢輕易答應,還是說道:“若是日後顧枝少爺和扶音小姐需要用到小院和老僕的地方,只管開口便是。”

扶音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點點頭,然後老人便先行告辭離去,慄新看了扶音一眼,扶音輕輕點頭,慄新便攙扶著老人一同離去。

雖然沒有看見顧枝的慄新心中還有百般疑惑,可是看著如今的形勢和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慄新也不願意冒然打聽更多,所以決定先將老人送回小院,再到竹屋裡問清楚心中疑慮。

老人離去之後,旗岸轉身看向扶音和徐從稚等人,抱拳道:“賦陽村之事已經落幕,我還需要回去降魔殿京城主壇述職,此番雖然有了醉春樓相助降魔殿能夠阻止一場圍剿逼迫之事的發生,可是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降魔殿這麼做相當於是在整座朝廷的面前頂撞皇帝陛下,恐怕降魔殿之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我還需要去京城主壇與正司大人準備接下來的計劃,便只能先行告辭了。”

扶音看著長高些許也長大些許的旗岸,如今的少年郎穿著一身紫色官服,眉眼雖然還有些稚嫩,雙眼神色卻堅毅沉穩許多,扶音點點頭說道:“旗岸,今日也要多謝你的及時相助,賦陽村的事情後面便交給我們就好,你要保重自己。”

旗岸看著眼前熟悉的扶音,還有站在她身後那些同樣許久未見的故人,少年搖搖頭,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他沒有就此轉身離開,而是微微低下了頭,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懼怕。

扶音知道旗岸想問什麼,可是她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始終等著旗岸,旗岸最後雙手攥緊,似乎耗盡了一身的氣力才敢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