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話,譬如今日有友到訪。

倒是楚氏特別叫人來交代,讓她上午什麼都別幹,要給她量體裁衣。裴家不論以前還是現在,衣服做的都很精細,初春的衣服早在去年冬天就已經做好,這是要做夏裙了。

裴金玉在這些小事上面,從不會忤逆她娘,用過了早飯,就徑直到了她娘那裡。

楚氏的身型幾年不變,也就是挑了幾個今年時興的花樣布匹做幾件新樣式的衣裙。倒是給裴金玉量身時稍微費神,按照她現在的身高又稍稍放大了幾許,且有幾套是放大個一寸,便另有幾套放大個二三寸。畢竟夏長有幾月,小孩又時不時的猛躥一頭,這是為了保證她時時都有得體的衣裳。

儘管如此,母女兩個還是很快量好了。

楚氏又不像別家的主母,得伺候家婆,管理小妾,她閒啊,便提議:“金玉,跟娘去賞花吧!”

反正怎麼著都是閒散度日,那就去吧!

只是如今不過初春,牡丹未開,薔薇不豔,倒是桃園那邊開了滿樹的紅粉桃花。

母女二人結伴而去。

吃吃茶,看看景,如此消磨了兩個多時辰。正要回轉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外頭來了個乞丐,非要硬闖公主府。

楚氏是個良善的,只道:“既是個乞丐,你給他些銀兩,打發了他就是。”

她的話音將落,就聽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桃樹上響起,“嫂嫂說的外話,小弟不要銀兩,就是來瞧瞧我大侄女的。”

原來不是非要硬闖,而是已經闖入。

丫頭們趕緊叫人,幾個貼身保護的侍衛也趕緊上前捉拿。

楚氏和裴金玉被丫頭們護在了中間,她有些慍怒,道:“哪個是你嫂嫂,你趕緊下來,自出府去,若不然……”

她還沒想好若不然怎樣,那桃樹上的人幾個跳躍已經到了跟前,嘻嘻一笑,抱了裴金玉就跑。

裴金玉沒有看清這人的樣貌,可隱約覺得是他爹認識的人,但他髒啊,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就和躺泥坑裡沒什麼兩樣。

她高聲喚:“裴箏。”自打上次她發現了裴箏那個小動作,就不大願意讓他貼身伺候了。他總讓她想起故人,可故人的樣貌並非如此。她懶得去猜測那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索性離得遠一些,眼不見為淨。

可下意識裡,她覺得裴箏是會武的。

果然,她的聲音才落,裴箏就突然躥了出來。

那人抱著她卻根本不肯與人過招,反而是跑跑跳跳,引得整個公主府雞犬不寧。

恰逢,裴天舒下朝趕回府。才到門前便有人來報,不好了,公主被個乞丐劫持啦!

裴天舒一聽,大怒,MD,什麼人連他女兒都敢動,是活得膩味想給閻王當小鬼了吧!

又聽人說劫持之人被圍在了後院,他“嗖”的一下就直奔後院而去。

這時候,正跳上一棵槐樹的“乞丐”問裴金玉:“大侄女,好玩不?”

你要是洗的香噴噴的,再把這一頭飄逸的亂髮束好,外加如果你有一張像她爹一樣的美顏的話,那麼她就可以勉強原諒你!

裴金玉不喊也不哭,只用一雙飽含嫌棄的眼睛將他凝望著。

乞丐正在納悶,這孩子淡定的太不像孩子了。

那邊裴天舒趕到,指樹大呼:“我女兒要是少了根頭髮,老子也不殺你,就拔掉你身上所有的毛,還養著你,等你毛髮張齊,再拔!同理,我女兒要是磕破了點兒皮,老子就打斷你的胳膊,管接,接好了再打斷。週而復始,始而復周。”

尼瑪,這就是有殺爹的仇,也得報了!

那乞丐卻“哈哈”大笑,騰出一隻手指著樹下的裴天舒道:“你小子,幾年不見,怎麼還是這般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