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夾馬腹:“駕!”

馬兒嘶鳴一聲,奔向王宮。

鄭琰帶著姜冕,身後跟著啟軍,浩浩蕩蕩地一路殺進王宮。

鄭琰一揮手,啟軍瞬間散進了王宮。

姜端在禁軍的保護下躲進了王宮裡,半個時辰後,披頭散髮的姜端被啟軍拎著過來,扔在了地上。

鄭琰瞥了姜端一眼,看著姜冕:“殿下,要殺了他嗎?”

姜冕看著趴在地上不住顫抖的姜端,嘆了口氣:“殺他做什麼?說到底,他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鄭琰贊同點頭:“而且還是一顆廢物棋子。”

“我們找正主去。”鄭琰說罷,帶著姜冕去了後宮。

宋影在寢殿內,梳洗打扮好,換上了她當初嫁入楚國時穿的禮服。

這是一身黑紅配色的禮服,紅色的長袍,黑色的裙裾,外罩一身黑色的長衫。

殿門外已經圍滿了啟軍,鄭琰牽著姜冕的手從殿外進來。

宋影頭戴鳳冠,妝容精緻,安靜地坐在王案後,是真正的母儀天下的國母。

宋影一眼便看見了兩人緊牽著的手,她視線上移,停留在姜冕臉上,說:“你們來了。”

“來了。”鄭琰渾身是血,吊兒郎當地說:“王……太后娘娘,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宋影連個眼神都沒給鄭琰,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姜冕:“姜冕,你知道嗎?我當初穿著這身禮服,滿懷憧憬地從宋國嫁過來,是要給你做太子妃的。”

姜冕沒吭聲,宋影繼續說:“這麼多年,這衣服改過無數次……”

她說著,忽然低頭撫摸著袖袍:“你知道我這十幾年來,這無數個漫長的夜裡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是因為你啊!姜冕!是因為你!”宋影忽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她眼角洇著水汽:“那年你忽然進宮拜見先王后,我們在花園中匆匆一瞥……

後來,我便每天靠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幻想強撐著自己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

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我……”

鄭琰聽見這話,忽然側頭看了姜冕一眼,那眼神帶著醋意,卻又夾雜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姜冕沒有看鄭琰,他直視著宋影:“你誤會了。”

“才沒有!”宋影瘋了一般大吼道:“你的眼神騙不了人!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姜冕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宋影,那眼神之平靜,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瘋子發瘋。

“……”宋影看著姜冕那淡然,甚至帶著點厭惡的眼神,徹底崩潰了。

“這一切原本不是你的錯……”姜冕頓了頓,其實宋影也是個可憐人,歸根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他看著高位上那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冕憐憫地看著宋影,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我答應過宋熙,留你一命,你日後仍然是我楚國太后。”

姜冕說完,竟是再也不願意多看宋影一眼,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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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姜冕!我恨你!”宋影指著姜冕大罵:“你、你最後寧願選一個男人……你最後寧願選一個男人!”

姜冕卻看也沒看她一眼,跟鄭琰一起走了。

張廷過來複命,啟軍已經徹底接管了楚國城防。

姜冕迅速地召集大臣,召開朝會,接管了國內一切大小事務。並以最快的速度,將姜端、宋影、以及覃忠的一干黨羽解決乾淨。

不到一天時間,他就讓潯陽城重新步入了正軌,並且派出人給徐鳳鳴和趙寧送信。

所有的事塵埃落定,鄭琰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終於累癱了,爛泥一般癱在廊下,只覺得渾身痙攣,一